這幾天他們是既不敢靠近營地又不甘心走開,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他們擔心況且閉營不開,或者拔營就走,那條跟蹤了十多年的寶貴線索可能會就此中斷。
線索在英宗皇帝的寶物裡,已經明確。況且率領的是皇家使團,這些寶物當然要運回京城去。他們下手的最好機會就在這一遭,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些日子,況且和大同城聯絡不斷,信使往來駱驛不絕,每個信使也都帶著一支小隊,這是防止流寇襲擊。在這些隊伍裡,哪支小隊都可能帶著那些寶物離開,根本無法找出究竟是哪一支信使小隊帶著寶物。
進入營地之後,他們發現不妙,四個人所到之處,每個人都受到幾名護衛的監視。無論他們走到那裡,那些眼睛都緊盯在他們身上,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就連打個噴嚏都要引發嚴重關注。
他們都知道,寶物就藏在那個叫張鯨的太監的營帳裡,那裡離晚會現場隔著好幾道護衛防線,想要甩開護衛的監視,潛入到張鯨的營帳裡,除非有隱身的本領,否則絕不可能。
“大哥,看樣子他們已經有所覺察,我們怎麼辦?”杜三皺著眉毛道。
“別急,先看看再說吧。”聖手屠夫道。
“得想法制造點亂子,這樣咱們才能有機會下手。”摸金校尉道。
“製造點亂子?殺幾個人怎麼樣?”杜四興趣上來了。
“殺人?不行。”摸金校尉趕緊搖頭否決。
開什麼玩笑,在這裡殺人,那不是分分鐘被鎮壓的節奏嘛。錦衣衛可不管你是什麼人,敢在他們的地盤鬧事,等於是羊入虎口,基本就是死路一條,連審訊都省了。
“那就放火,聲東擊西。”杜三道。
摸金校尉無語了,感情這哥倆除了殺人就知道放火了,難道就不能有點出息。
“你們這些招法都不行,無論殺人還是放火,都不可能有機會,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呢,只要敢鬧事,下一刻就是腦袋落地。”
“那你說怎麼辦?”杜三沒主意了。
“咱們不能出頭,得找些傻子出頭,死道友不死貧道。”摸金校尉看著左右道。
他們進入營地比較早,一直在仔細觀察,摸清各條路線的走向,在動手之前,必須先找到幾條安全的退路。
“這傻子好像不太好找啊。”聖手屠夫苦笑道。
雲集於此的江湖中人,他們大多都認識,即使不是很熟,相互也有些瞭解。
聖手屠夫的意思不難理解,能在江湖縱橫多年還活蹦亂跳的主兒,有哪個是傻子?不說聰明絕頂吧,最少也都有保命的絕活,而且大家都處在警覺之中,不可能盲動。
在江湖中過活,並不是武功越高活的越長久。因為武功高的人往往鼻孔朝天,目中無人,動輒就向人挑戰,也就很容易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