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如此認為,那必須儘早剷除他。”苗七獻計道。
“剷除他?你說的輕鬆。”
“這有何難,如果殿下同意,屬下願效犬馬之勞。”苗七踴躍道。
先前他在那個惡魔的陰影下表現的很不堪,臉面上有些過意不去,也擔心在上任聖女心裡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現在有了機會,立馬主動請纓,想要掃除留在上任聖女心裡的陰影。
“犬馬之勞?你真要敢動,就成了死馬死犬了,他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在層層保護之下,任何想動他的人,估計還沒到他跟前,就已經是死人了。在他身上,我們已經損失了五個聖使,我看你就不要主動再給人家送人頭了。”上任聖女冷笑道。
她的確有過想要除掉況且的心思,但是感覺到慕容嫣然的威懾,又看到宋哲幾人對況且的保護,她也就明白,這次拍賣會上若對況且動手,先死的會是自己。如果教主在這裡,還有一試的可能。
看著那些散步在這片荒原上的幾十個漢人,她心裡也是凜然,這些漢人裡誰知道有多少是站在況且這邊的?
她現在心裡一直在琢磨的不是別的,而是想要確定況且究竟是正牌的還是冒牌的勤王派的公子,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宋哲等人做完法事後,已經是入夜時分了,各處燃起了一堆堆篝火,既是用來燒烤食物,也是用來壯膽,不管什麼邪靈,總是怕火的。
“宋祭酒,死者往矣,多謝幾位為他們追薦亡靈。來,請到這裡喝幾杯酒。”哈桑此時走過去向宋哲道謝,並請宋哲幾人喝酒。
宋哲笑道:“這是應該的,不用謝。”
天師教有個傳統,就是遇到有人死了,就會替人做法事追薦亡靈,這就跟大夫看到病人就想出手救治一樣,只不過這樣的宗派和大夫並不多,大多數都是明碼實價要付錢的,沒有銀子那就沒工夫了。
這些死去的人和牲畜屬於草原上的一個小部落,他們和其他部落之間無親無故,但畢竟是同族人,在這個特殊時刻,民族感情很濃厚的,料理後事本來應該他們去做,卻是漢人挖坑掩埋了他們,法事也是漢人做的,這就讓草原上的人感覺臉上有些發熱。
掩埋死者還可以說被況且的人佔了先機,可是替死者追薦亡靈這種事他們想做也不行,根本不會,這次來的人裡什麼人都有,甚至還有幾個很少在草原露面的沙匪頭目,唯獨擅長做超度亡靈法事的喇嘛教活佛一個也沒有來。
白蓮教的人本來可以做這些事,尤其是上任聖女,在追薦亡靈這種法事上她可能更精通,可是她地位太高了,沒人敢來請她做這種事。
“宋祭酒辛苦,我本來想代勞的,不過本事沒有宋祭酒高明,就不獻醜了。”上任聖女也走過來表達謝意。
宋哲微笑回應沒有吱聲,他留在這裡就是監督白蓮教這些人的動靜,所以跟上任聖女搞好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天師教和白蓮教一直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上次白蓮教的大長老和現任聖女進入京城,況且命令勤王派的人打聽出他們的下落,然後好去抓人,結果勤王派各派系沒一個聽命的,就是因為他們都跟白蓮教有某種默契,誰也不想打破這個平衡。
此次天師教主派宋哲過來保護況且,也是做了交代,讓他只是保護況且不受到傷害,卻不能因此開罪白蓮教、喇嘛教這些塞外的大教。天師教在塞外也有一定勢力範圍,如果開罪了這兩家,肯定就會遭到嚴厲的打擊,很有可能從此被逐出塞外。這當然是天師教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聖女殿下說笑了,些許小事,豈能勞動您的大駕。”天師教在塞外的一個道士躬身笑道。
“多謝幾位苦心操勞,我代死者的家屬和族人向各位道謝。”上任聖女微微點頭道。
這幾人都連忙道:“不敢當。”
“宋祭酒,欽差殿下一再說外邊不安全,讓我們挪到他的營盤裡,您認為如何?”上任聖女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敢說,不過欽差殿下一定是好意,這是無疑的。”宋哲笑道。
“我猜宋祭酒就一定會這樣說,您跟欽差殿下走的很近啊?”上任聖女故意問道。
“哦,我家教主和欽差殿下在京城頗有交情,所以教主有法旨,如果在外面遇到欽差殿下,一定像敬重他老人家一樣敬重欽差殿下。”宋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