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談著各自知道的內地訊息,也算是互通有無了,他們躲在塞外,對內地的訊息所知甚少,無非是從過往商人那裡道聽途說一些,訊息嚴重滯後。
不過他們談來談去,卻沒人提及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他們這些人都是老油條了,深諳見人只說三分話,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對於前面死去的三個人,沒人談論他們,死了也就是死了,化成黃土一掊,這些人對這點早就看開了。
今天死的是你,明天死的是他,後天也許就是自己,這就是江湖中人的命。
“咦,那不是宋祭酒嗎?”一個人忽然轉頭望去。
“嗯,是有點像呢。”
正說著,那個姓計的人哧溜一下鑽進自己的帳篷裡了,還不忘囑咐一句:“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沒見過我啊。”
另外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嘿嘿,計採花一見到宋祭酒就麻爪了。”
“可不是,也是他早年鬧的太兇了,不過近些年聽說他消停了。”
“他不消停還能怎麼樣,這塞外的女人個個膀大腰圓面板粗黑,嗓門比他還大,讓他採他也不幹啊。真要採起來就不知誰採誰了。沒有女人可採,他還能採駱駝不成?”
兩個人哈哈笑著,全然不顧忌那個計採花能不能聽到,生不生氣。
這個姓計的原本是內地一名採花大盜,走的是採補流,因為作惡太多,被內地江湖中人齊聲喊打,只好逃到塞外來了。
到了塞外倒是沒人打他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又何必相互為難呢。更何況計採花一身本領還是相當高的,剛才只是揮揮手就砍死了幾個瓦剌騎兵,逼迫哲兒丹主動道歉,還退避三舍。
要說對採花賊最痛恨的就是各大教派了,當年就是天師教和武當教發動所有江湖同道追殺計採花,這才讓他不得不亡命天涯,所以他一聽說天師教的宋祭酒來了,恨不得馬上鑽進地縫裡去。
“宋祭酒,好久不見了啊。”這兩個人見到宋哲走過來,上前殷勤地打招呼道。
宋哲看了看這兩人,淡淡道:“你們兩位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說著話,宋哲就一路走過去,根本不想跟這兩人多說話,這兩人訕訕地只好閉上嘴巴。他們心裡也有氣,卻沒辦法,實在惹不起天師教這個龐然大物,哪怕在塞外,天師教的勢力也不小。
“天師教宋哲求見欽差大臣。”宋哲來到吊橋旁,大聲喊道。
對面看守吊橋的幾個人正好認識宋哲,就有人笑道:“宋先生請過來吧。”
宋哲聽到回話,這才踏上了吊橋,慢慢走過去。
壕溝對面的人一齊看著他,人人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這可是第一個敢於踏上吊橋的人。他能活著走過去嗎?大家都盯著他的腳步,似乎他隨時都有可能掉入壕溝。
況且並沒有叫人收起吊橋,哪怕是晚上也不收起來,可是有前面三個人的前車之鑑,一直沒人相信這橋是安全的,簡直把這座吊橋看著是奈何橋了。
一個護衛趕緊去報告況且,況且聽後大喜,正愁著沒有高手用呢,這就來了一個頂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