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真的想跟邊軍大打出手?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就是過路的這裡,問題太大,直接走人就是了,現在就帶人出關,在關外跟你那個把兄弟交換一下,然後直奔哈拉和林,這些麻煩都留給人家地方官員處置吧。”
小君雖無心世事,可是他在英國公府裡待了多年,對朝廷上下內外的情況也是耳濡目染,知道其中的奧妙。朝廷雖然規定功臣不得與聞政事,嚴禁他們干政、從政,不過卻也經常把情況通報給他們。
因為說不定哪一天就需要某個功臣後代率師出征,要是功臣後代各個都對所有事務兩眼一抹黑,那還帶什麼兵,打什麼仗啊,豈不是連紙上談兵的趙括都不如了?
按照小君的意思,凡遇到棘手的事處理不好,走為上策。況且原本也想甩鍋的,卻發現榮中軍這件事裡有俺答王和白蓮教的影子,這才不急於走了。
在這裡他是主場,到了塞外他就是客場,若是有問題還是在這裡解決的好。邊軍鼓譟也罷,甚至譁變也罷,他都能平息下去,就算平息不下去,還有朝廷替他收拾亂攤子呢。
朝裡有人好做官,這就是說他,他在朝裡可是有人的,有皇上跟張居正做後臺,還有徐階、高拱兩個奧援,要鬧事的話誰有他敢鬧,鬧到天上他都不怕。
第二天中午,卓茂林匆匆找到況且,告訴他榮中軍那裡沒查到什麼問題,所有的關係都是指向了李志鵬。李志鵬的確有問題,這些日子有個晉商多次進入軍營找他密談,然後就出了榮中軍刺殺廖炳勳這檔子事。
更有趣的是這個晉商很多人都說他是白蓮教中人,當然沒有確鑿的證據。
“這就對頭了。”況且拍拍手笑道。
“果然是趙大教主出手了,真是大手筆啊。”
“嗯,一般人想不到這麼毒辣的絕戶計。”卓茂林也歎服道。
“對了,軍營中的事你怎麼也能查到?”況且驚奇道。
“這有什麼,邊軍裡也有不少我鹽幫的兄弟。”卓茂林不以為然的笑道。
“鹽幫還有當兵的?”況且真是吃驚不小。
“當然有,士農工商學兵,任何一個行當都有我們的人。當然啊,還沒有當官的呢。”卓茂林狡猾地一笑。
況且笑道:“客氣了客氣了。卓大龍頭,您真讓我刮目相待啊,看樣子我給你這個錦衣百戶的身份太低了,委屈您這統領數萬人的大龍頭了,怎麼也得給你個指揮使噹噹啊。”
卓茂林一笑:“不用,百戶都高了,讓我當個小兵最合適。”
“我們錦衣衛沒有小兵,都是軍官。”況且笑道。
的確錦衣衛的人即便最低階的力士也是副九品,不管怎樣也算是品內啊。錦衣衛就像一個軍官教導部隊,沒有士兵,都是軍官。
“那個晉商在哪裡,能不能把此人抓來?”況且急迫地問道。
“恐怕很難,此人行蹤飄忽,來無影去無蹤,比較神秘,他雖然是晉商,可是晉商圈子裡的人對他也不瞭解。”卓茂林道。
“不行,不管怎樣,一定要抓到這個人,不管在關內還是關外。卓兄,這件事就麻煩你了,發動你所有的人,哪怕你現在買賣不做了,所有的損失我來賠給你。還有,對這個晉商懸賞一萬兩銀子,要活的。”況且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