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甚至在心裡想,這樣的災星當然最好馬上送到塞外,去禍害俺答王和韃靼,禍害趙全和白蓮教,這才是他最大的價值。欽差大人在北京有王氣鎮著,還鬧出一系列不大不小的事端,出了京城,沒有王氣鎮著,災星的威能完全爆發出來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富大人他們兩位。
皇上派這位年輕的大人做全權欽差大臣,是不是知道他作為災星有著巨大的能量,所以派他出去膈應韃靼和俺答王,拖垮趙全和白蓮教,給塞外送去一片災雲?
王崇古心裡天馬行空地想著,這些話他當然不敢說出來,怕況且急眼搬出尚方寶劍把他斬了,也只能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來。
況且如果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搬出尚方寶劍當然不會,不過肯定要潑他一臉茶水。
誰願意承認自己是災星?這個帽子可不小啊。
小君也說過這話,不過他們哥倆互相擠兌那是多年的習慣了,小君說什麼況且不會見怪,王崇古就不一樣了。
王崇古如果知道小君當初跟況且說的話,一定會一拍大腿,大讚一聲:英雄所見略同也。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也都沒有說下去的心情了,況且把王崇古送走後,就又來到關押廖炳勳的地下室照看著他。
此時人參湯已經見效,廖炳勳的意識有些恢復了,只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這事急不得,況且倒是能讓他馬上恢復過來,但那樣的話就是殺雞取卵,性命就保不住了。
況且又取來一劑湯藥,給廖炳勳灌了幾口,每次都不多,這次只是比人參湯多了一些。
“大人,您真是神人啊,這傢伙還真活過來了,剛才那樣子分明已經見到閻王了。”一個護衛笑著奉承道。
“那還用說,大人是御醫啊,就是專門給皇上看病的醫生。”另一個護衛知道這個茬兒。
不過幾個人都又怔住了,這位御醫怎麼從來沒進宮給皇上看過病啊,反而跑到他們這裡當上都指揮使了?還弄了個欽差大臣的活幹幹,這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
這些話他們可不敢問不敢說,只能在心裡犯嘀咕。不過把況且當作神人倒是他們上下共同的觀點。
況且摸摸鼻子,他這個御醫的確太過名不副實了,他也不知道這個名頭現在還有沒有,反正太醫堂沒有通知他,說是已經把他清理門戶。
“大人,現在沒有什麼事,您還是回去歇著吧,有事我們馬上去請您。”一直跟在況且身後的紀昌此時說道。
“不行,病人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要到早上才能真的見分曉。”況且道。
他現在把廖炳勳當作病人而不是犯人來看待,至於明天的事就留在明天再說,現在他是醫生,廖炳勳就是他的病人。
“那就改天再去回訪小王子殿下,反正也沒確定哪一天去。”紀昌又勸道。
“你以為我在這裡白天就能睡個好覺?我覺得可能還不如出去的好。在這裡不知又有什麼見鬼的事會發生。”
況且現在自己都有些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一連串的怪事都找到他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