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況且還是獨處一室,他帶了兩個老婆眾多美女,一般人都羨慕他的豔福,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每晚都是孤家寡人,就連小君和卓茂林都佩服他定力之強。
況且也不是定力堅強,而是身上的麻煩太多,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怎樣解決這些麻煩,根本沒有閒情逸致去想別的。
“再等一會就給小君發訊號,讓他準備動手。”況且悠閒地靠在太師椅上,喝著美酒,全身放鬆下來,以後基本就沒他什麼事了,都由別人負責按計劃執行。
“怎麼樣,時候到了吧?”周鼎成看看桌子上的沙漏。
“再等一會,不急。邊關那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關下出現許多韃靼精兵,聽說是為了保護那個小王爺而來,王崇古他們不放心,徹夜警備不懈。”周鼎成道。
況且點點頭:“這倒是應該的,兵不厭詐,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找個藉口發動突然進攻。你對邊關這裡怎麼看,如果秋季俺答王全力進攻,他們能頂得住嗎?”
“我看夠嗆,咱們的麻煩是要防守的地方太多了,九大邊關都要重兵把守,韃靼卻可能傾盡全力攻我們邊關的一處,他們都是騎兵,機動速度快,轉移攻擊重點也很迅速,防不勝防啊。”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所以這次還是想能不能跟俺答王還有趙大教主坐下來好好談談,達成一個妥協性的全面停戰開啟互市的協議。哪怕能緩上十年八年的,朝廷也能喘過一口氣來。”
“跟俺答王談沒問題,可是跟趙全談判卻是犯了大忌了。”周鼎成有些不安道。
“狗屁大忌,誰都知道要想跟韃靼談判,就沒法越過趙全這一關,不過是明面上不這樣說而已。我是想能不能向對待全真教、天師教那樣對待白蓮教,也給他們在內地的傳教權,以此要求他們保證絕不造反,而要接受朝廷的管理。他們不就是想要傳教權嗎?”
“你這樣想的話,皇上或許會同意,張大人那裡怕是通不過。”
“張大人那裡我想辦法去說通,關鍵看趙全會不會獅子大開口,而且不肯讓步?這才是最讓我頭疼的地方。”況且苦笑道。
來到邊關,他也改變了很多想法,其一就是談判很重要,對敵我雙方都是,可惜張居正給他的選擇卻只有一項,就是說不。
“趙全也不會同意的,他要求的是國教的地位。國教你知道吧,就是全國唯一的正教,連皇上都得信教才行。在教派裡,趙全的權力最大。”周鼎成也是滿臉的苦笑。
“國教地位?皇上還得信他們的教?他們想幹什麼,獅子大開口也沒這樣的吧。”況且真的是吃了一驚。
他也不知道白蓮教具體要求是什麼,只是聽說他們一直要求內地的傳教權,按況且的想法,如果能止息干戈,給他們傳教權也未嘗不可。
像天師教那樣從西漢末年一直造反到兩晉的,朝廷最後還不是採取安撫政策,也沒能把他們真的消滅掉。既然如此,白蓮教又為何不可享有同等待遇呢?
然而真要像周鼎成說的,那就毫無緩和餘地了,別說朝廷,他就第一個不能答應。他可不想當任何教派的教徒。
“這也沒辦法,誰讓本朝太祖皇上就是明教的教徒,當初還是借用明教的力量才登上帝位的,過後太祖卻反手滅掉了明教,就是不想受制於人。但是白蓮教可是自認為是明教的嫡系傳承,所以一直想要得回自己失去的地位。”周鼎成嘆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那是老皇曆了,什麼事都應該講究個時代,現在不是開國時代了,現在的皇上也不是太祖皇帝,他們真有本事,到地下找太祖皇上要回國教地位去。”況且煩躁道。
“所以啊,這還怎麼談,我看你都談不下去了吧。”周鼎成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