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是高大人的指令還是張大人的?”況且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
“下官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封密令是內閣發出的。”
“信差是什麼人?”況且問道。
“信差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見過。”黃錦堂大汗淋漓,他說出這件事簡直就等於把命交在況且手上了。
他這是在賭,賭況且能記住這份情意,以後萬一出現意外情況,況且能拉他一把,救他出苦海。
“那麼葉大人是否也同樣接到了什麼指令?”況且問道。
“我不知道,這種事沒人敢亂說的,彼此之間也不能打聽。不過據我估計,不但是我們兩個,所有來的人可能都接到了密封的指令。”黃錦堂苦笑道。
況且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對這次談判前前後後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能想到有這麼一出。
黃錦堂看著他一臉的頹喪,苦笑道:“欽差大人,您也想想,您現在運氣正旺著呢,我們這些人幹嘛非得得罪您不可?誰都不想啊,可是沒辦法,這種事又說不得,只好硬著頭皮得罪您了。”
“那麼你們提出分別主持各自的談判條款,這是明確的指令吧?”況且又問道。
“的確,我和葉大人的指令直接得自尚書大人。”黃錦堂點頭道。
況且也懵圈了,徹底懵圈了,他不知道張居正給這兩人的指令是什麼,可是張居正當著自己的面可是明確交代得明明白白,每個具體條款的談判方法和底線,談判的基調也是張居正親口告訴他的。
如果說別人跟他玩什麼花樣他還可以接受,可是張居正不應該啊。
“黃大人,今天的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對您說的那種可能性也不能說,您心裡有數就行了。”況且站起來對黃錦堂道。
“欽差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輕重的。”黃錦堂道。
況且走出去,腦子裡是一片混亂。當下,各路高手遍佈大同,想要抓住他搶奪所謂的藏寶圖,如此情形也沒有讓他感到畏懼,現在這件事卻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能夠控制住所有談判人員,給每個人分別授予秘密指令,還帶有內閣的印章和封籤,這種事有能力做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皇上,一個就是高拱,張居正都無法獨立做到,他必須透過皇上或者和高拱協商才能辦到。
這究竟是誰的旨意?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暈暈騰騰地回到住處,找了一瓶酒喝了兩大口,想要刺激一下麻木的腦神經。
“怎麼了?遇到愁事了?”周鼎成走進來正好看到況且對著酒瓶子喝酒,這可是少有的事,一定是遇到*煩了。
“沒事,就是讓這些亂事鬧得有些頭疼。”況且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