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寶劍不能隨便拿出來,只有需要時才能“請”出來,所以平時得像對待聖物一樣供奉著。可是這外交節杖卻是必須時刻拿在手上的,上面可是有“如朕親臨”的字樣。
“這裡好熱鬧啊,怎麼不打了,你們繼續,別管我。”況且笑著看看眾人,然後對曹德麟和那個許姓官員道。
“這個……”曹德麟有些冒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若是將剛才的事老實說出來,他倒是沒事了,可是把這裡的人都得罪遍了,他也不敢做這種事情。
有幾個人見勢不妙,想要偷偷溜走,卻被況且用眼神盯住了。
“看來這是我的錯,本來到了這裡後,應該召集大家開個例會,然後咱們小小的聚餐一次,我因為忙著別的事,沒來得及。這樣吧,明天上午辰時咱們開個例會,晚上聚餐,我陪大家好好喝一頓,有人想打架的話也可以,我那裡多的是供大家練的人手。”況且微笑著道,然後轉身走出去。
況且走後,大家還都有些沒清醒過來,原以為看到他們這樣子,況且會裝模作樣訓斥一通,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黴,執行公務期間,大白天的就醉醺醺的,的確太不像話了。
沒料想況且非但沒責備,反而自己認錯,隨後說的打架的事也只是開個玩笑。
曹德麟卻感覺不妙,況且真要狠狠訓斥這些人一通,耍耍欽差大臣的威風,他倒是覺得沒什麼,現在況且輕描淡寫地略過去,他真的有些畏懼了。
他看看四周的官員們,心裡苦笑道:諸位,你們恐怕有罪受了,各自小心吧,別在這小子身上搭上自己的前程。
況且走出大廳,往小公館走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大人,您真能忍,我都忍不住了,幹嘛不收拾那些傢伙一頓。”紀昌憤憤不平道。
他們來到時,也聽到了一些人的不遜之詞,況且聽到的當然更多。
況且過來只是想隨便看看,找幾個人閒聊聊,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收拾他們幹嘛,不過是喝醉了,頂多也就是醉酒的罪過,讓他們盡情蹦躂吧,我正愁著怎麼擺脫這些累贅呢。”況且淡淡道。
“大人是想攢在一起再狠狠收拾他們?”紀昌也笑了。
“沒錯。”
況且真的希望能少些人去塞外參加談判,這樣他就減少很多保護的職責,可惜這都是朝廷指定的人,他也沒辦法辭退,但是如果有人不服從命令或者不利於談判,他就可以行使欽差大臣的特權,讓這些人直接下課了。
另外他還要提防的就是朝廷中一些勢力想要在這次談判中為自己撈取利益,可以說這些官員都有這樣的意圖,要不然也沒必要每人都負有什麼秘密使命了。
有些人的使命會很容易理解,比如兵部、戶部、太僕寺這幾個部門,都是想在談判中讓自己部門的利益最大化,這當然也是為朝廷著想,跟況且的宗旨並不衝突,但是有些人可能會在談判中使用一些手段,為一些家族勢力撈取利益,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如果能在談判前知道這些秘密內容,他就可以防範,採取一些手段把這些人的意圖化解掉,可惜他沒法弄清楚這些秘密。
最讓他不解的就是兩個都御史的使命了,如果僅僅監督這些官員,來兩個五品御史足夠了,反正到了塞外,就是都御史的權利也無法使用,最後還是要回到朝廷後才可以彈劾,既然這樣,派來兩個都御史是何用意?
他剛才試探著問了一下,結果直接被曹德麟回絕了,不肯告訴他實情,還宣稱人人都有秘密。
這的確不假,況且也有秘密,那是張居正和皇上交給他的,尤其是皇上交給他的三個錦囊,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里面裝的究竟是什麼。
“大人,明天要是這些人都不來報到怎麼辦?”紀昌問道。
“都不來不可能,都來也不可能,這就能試探出一些人的底兒了,是個好機會。”況且笑道。
紀昌搖頭,不明白況且這話究竟什麼意思,不來報到自然就是看不起況且這個欽差,這還用試探什麼啊,也沒法試探出什麼“底兒”啊。
“你不用想這些,接著去把所有人都找到,把我的話傳達給每個人,決不能讓他們有藉口說不知道。”況且說道。
“是,大人,屬下保證每個人都傳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