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負你了?沒這麼大膽子吧。”劉守有真還不知道這回事。
“他上次在街上攔截我,而且他的人把這條街都封住了,兩邊不知埋伏了多少人,強行把我拉到一個茶館裡,問了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這不是挑釁咱們錦衣衛的威嚴嗎?這不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嗎?”況且正色道。
“豈有此理,他是想翻天嗎?”劉守有真的驚呆了,如果事情的確如此,只能說羅西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
“我的護衛當時有十幾個人在場,都可以做證人,那次我身邊人太少了,不想跟他們這些江湖匪類死拼,也就忍住了,過後當然要找回場子。我不能丟了錦衣衛的臉啊。”
“對,他奶奶的,居然敢欺負到咱們頭上來啊。羅西真是膽大包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劉守有也是義憤填膺,
敢當街威脅一個錦衣衛都指揮使,那是在挑釁整個錦衣衛系統,如果這都能忍了,錦衣衛就可以解散了。
羅西身後有勢力,有那麼一幫子人,劉守有都知道,可是你人再多,勢力再強大,敢跟皇權和朝廷扳腕子?那不是找死不挑地方嗎?
他是早不知道這事,不然根本不會給上午來找他說情的人好臉色,而是要拍著桌子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羅西當街攔截況且,還不只是挑釁錦衣衛系統這麼簡單,實質是在挑戰勤王派,可惜勤王派內部不和,四分五裂,那些大人物根本沒有劉守有這種榮譽感,也就沒能發起還擊。
“那你幹嘛還拜訪他啊,直接抓回來不就完了。”劉守有一拍桌子道。
“怎麼抓啊,當時他又沒動手,他的人埋伏在街道四周我也沒有證據,如果把羅西抓來,他若一概不認,我也沒辦法。總不能說一個前吏部官員在街上邀請你喝茶犯法吧。”況且忿忿然道。
“這倒也是,真的抓了人,還得依法行事,沒有人證物證,沒法立案。”劉守有點頭道。
“對了,白蓮教那夥人的下落查出來沒有?”況且又問道。
他最關心這個問題,真要抓到白蓮教匪徒,審訊出口供來,也許他就不用去塞外走一趟了。
“現線上索已經鎖定幾家了,卻無法繼續下去了。”劉守有被問到這個問題,神情黯然下來,再沒有那份慷慨激昂了。
“怎麼繼續不下去了?”
“我劉守有得罪不起啊,那幾家府邸宏大廣闊,沒法進去查,外人也很難深入進去。我派人假裝廚子商人甚至算命的,結果都沒能查出任何東西來。”劉守有道。
“那就乾脆些,把這些人家都包圍住,進去仔細搜查。”況且發狠道。
“那得請旨,沒有聖旨是不行的,這種搜查等於抄家了,要是查不出來皇上也沒法下臺。”劉守有道。
況且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劉守有說的沒錯,那些大員的家裡絕不可能讓你隨便搜查,要動二三品大員的話,只能請聖旨批准,可是皇上不大可能批准這種行動,除非掌握了可靠的線索和證據,證明白蓮教的人藏身於此。
況且想事的時候,劉守有還在看況且的報告,眉頭皺成兩團,他是越看越糊塗,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二十幾個白蓮教屍體後面掩藏著什麼。
白蓮教想做什麼?若說在京城裡暗殺某個官員或者錦衣衛的人,他們的確敢做,雖說以前並沒有這種事發生過,可是他們的三個聖使就在京城外殺害了錦衣衛二百多精銳幹員,已經開了先例。
二十多人伏擊況且帶領的五百多人,這種傻事即便視死如歸的人也不會幹,若說況且碰巧就在那條街上堵住了這些人的店門,這個橋段也太狗血了。
至於況且說的引發他們攻擊的殺氣,劉守有毫不懷疑,他雖然不是練武出身,卻也認識許多武術名家,知道這種殺氣的確存在。況且身邊不缺武術高手,自然能感受到。
“這事跟羅西沒關係吧?”劉守有看完報告問道。
他懷疑這件事跟況且“拜訪”羅西有關,是不是羅西被逼無奈,告訴了況且什麼,況且才能轉頭就殺向那條街,再立大功。
“沒有,羅西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況且道。
“真的?”劉守有曖昧笑道。
“真的,絕對跟羅西沒有關係,我不知道誰給我設的圈套,可是為什麼只有圈套,卻沒有收緊圈套的人出現?我現在對這事也是一腦子的糨糊,就等你給我弄清楚了。”況且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