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天師教主決不會想要造反,那樣代價和風險太高,收穫卻未必大,現在的天師教血液裡的造反因子早就被清除乾淨了。反正不管誰能打下江山,他們天師教的地位和榮耀都不會變,就是蒙人入主中原,忽必烈也一樣給天師教無上的尊崇,享受的待遇不比任何時候差。
到了天師教主這個層次,研究的已經不是一般的紅塵中事,而是形而上的東西,氣運正是形而上,而且高大上的事情。
“我是不是應該推動他們一把,讓這件事進行的更快一些?”他心裡想著,不覺脫口說了出來。
“什麼事?”元老嚇一跳。
教主忽然間自言自語,意思是想趕這趟渾水,這可不是好現象,別是走火入魔了。
“有些人想要造反,膽氣還不足,我是在想,要不要做一次幕後推手,推他們一把。”
“教主萬萬不可如此,這可是拿列祖列宗的基業當兒戲啊。”元老聽聞此言,更是嚇得腿都軟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幹嘛啊,我就是隨口說說,那些人也都不是好糊弄的,我就是想做推手也未必能做到。”
元老汗如雨下,造反的事都能隨口說著玩?教主的確是太不知深淺了,他心裡更是憂慮重重,唯恐教主被那些造反分子影響了,畢竟在歷史上天師教才是造反的主力軍,現在朝廷雖然給予禮遇恩寵,防範之心卻從來沒有消除。
近幾十年來,各大教派的地位上漲,原因就是朝廷想借用這些教派來抵制白蓮教的滲透,尤其是爭奪最下層的教民。
朝廷雖然重道,卻也對佛教同樣重視,就是用佛教牽制道教各派,扶植武當又何嘗不是在牽制天師教,防止一家獨大,尾大不掉。
“你老人家就放心吧,你別擔心。我才不會做那種費神又費力的事,天天喝酒聽曲的不好啊,造什麼反啊。”天師教主呵呵笑道,一副頑主的神態。
這位元老站起來,也是無奈苦笑,他相信教主不會有造反的心,就是有此心也是妄想,別說教內諸多元老不會同意,就是大家同意,教主也幹不了,他根本沒有本事做這件事。
“對了,那個老傢伙要找幾個巨頭聚會一次,說是研究什麼重大的事,你還是替我去吧,我可沒那份耐性,看著那幾個老傢伙死去活來的樣兒,我難受。”天師教主說完,轉身走進自己的內宮。
他這樣一說,這位元老倒是放心了,教主連會都懶得開,哪裡還會摻和造反的事。原本還想勸勸教主親自參加聚會,現在元老改主意了,以後還是不要讓教主跟勤王派的人走太近了,這樣,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天師教都能置身事外。
他走出這間偏殿,外面有幾個祭酒站在滴水簷下候著,等候教主的法旨。
“你去打聽一下,武當老教主這次發起聚會,都有什麼人參加,地點在哪裡?”他點著頭一個祭酒說道。
這位忌酒躬身領命後,轉身走了。
這些祭酒都是年輕一輩的掌權者,原來的祭酒都已成為元老,隱居幕後了,只有他因為一直伺候現在的教主,才沒有退居幕後,而是代教主掌管教內事務。
“孫叔,您說這次氣運之爭,花落誰家啊?”一個祭酒上前笑嘻嘻問道。
“根本沒有爭奪,哪來的花落誰家?趙教主想行逆天之舉,這份膽氣固然可嘉,卻有些不自量力了。”
“孫叔,這上蒼氣運究竟什麼樣兒?是怎麼生成,又怎麼凝聚的?”又一個祭酒問道。
這些人雖然都執掌天師教一部分權利,在閱歷學識方面跟老一輩還是有很大距離的。孫元老在天師教內也是出了名的百事通,大家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向他請教。
孫元老指著天師府的上空,又指指遠處紫禁城的上空,說道:“氣運什麼樣兒,你們自己去看啊,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這幾個祭酒仰望天空,可是看了半天還是空,什麼都沒看到。
“看不到吧,這就對了,若是人人都能看到,那就不是氣運了,那是白雲。”
“那您老人家是說咱們天師府和紫禁城的上空都有大氣運了?”一個祭酒問道。
“你們看不到,我也看不到,氣運不是顯露在外的,是無形無影的,但又真實存在,咱們天師府和紫禁城上面當然有氣運罩著,不然這潑天的富貴怎麼來的?”
說完,他轉身進了屋,不再給那幾個祭酒免費科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