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麼好心吧,至少在這裡,咱們現在可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啊。另外指使你跟我搗亂的人只是利用你,利用完後就把你仍在這裡當廢紙不管了。”況且道。
“你放屁,我才不是廢紙。”秦端明大怒。
“你是不是廢紙自己知道,說廢紙都是輕的,實際上是擦屁股紙,用過就扔。”況且又加了一句。
秦端明頓住了,他實在是被況且刺痛了心,同時他也明白況且的話是對的,他就是被人當作廁紙了,用過就扔,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你想怎麼樣吧?”秦端明低聲問道。
“告訴我他的名字,或者寫出來給我也行。我去找他算賬,也是給你報仇,出這口氣。”況且道。
“不行,你得把我先弄出去。”秦端明開出條件。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沒看我現在也在這兒關著嗎?”況且笑了。
“兩碼事,你讓高相、張相為我說一句話,我就告訴你這個人是誰。”秦端明咬住不放。
“秦大人,你要是把這個當籌碼就錯了,我可以不找這個人,反正他害的最慘的是你不是我,我估計等我完全自由了,你未必能出去。皇上現在被一些事弄得焦頭爛額,你也知道吧?還能想起有你這號人物在這裡受苦?你要是願意在這裡享清靜,我也不多管閒事了。”況且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秦端明叫住他。
況且站住後笑道:“秦大人想明白了?”
秦端明神色猶豫不定,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不說就算了,我走了。”況且繼續往外走。
他只是隨便過來問問,能得到那個人的名字當然好,得不到也無所謂,反正他現在愁的都是要命的大事,相對來說,這件事並不是最緊要的。
“好吧,我告訴你,是刑部的總捕頭邢萬軍,他說跟你有血仇,本來是想激你動手,然後好藉機抓你到刑部大牢。”
“刑部總捕頭?這是什麼官啊?我說不對吧,秦大人,你也是堂堂指揮使,正三品的大員,還是錦衣衛的,要說受人指使,刑部尚書還說得過去,一個總捕頭能指使你?”況且聽了,真的覺得無法相信,以為秦端明隨便弄出個人來糊弄他。
“你是不知道,刑部的事有一半都是邢萬軍當家,尚書侍郎並不管多少事。另外邢萬軍不是官職大小的事,他在京城非常有勢力,背後有很硬的後臺。”秦端明呆呆地道。
“他的後臺是誰?”況且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他的後臺不止一個,宮裡內外的都有,他家族非常有勢力,以前出過兩個貴妃的,他祖上也當過刑部尚書。現在刑部基本就是他家勢力掌控的,尚書侍郎只是表面當家。”
況且感覺又上了一堂京城政局生態課,他還真想不到一個總捕頭能借助家族勢力掌控朝廷中的一個重要部門,這也有點駭人聽聞了吧。
“我都告訴你了,也不求你別的,只求你一件事,若是我真有意外,請你忘掉咱們的過節,照顧一下我的家人。路大人殉職,錦衣衛肯定要大換血,我也只能求你了。”秦端明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完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