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心思他不會公開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太懦弱了。
路行人一行以最快速度疾馳,在傍晚時分來到一處村莊,只能停下休息,人還可以餓肚子,馬卻不行,得飲水得喂草料,不然還沒跑到地頭就全累死了。
他們不由分說,佔了村子裡最大一戶人家的院子,在附近蒐羅來足夠的草料。
村子裡的幾個大戶知道他們是錦衣衛的人,都嚇壞了,要什麼給什麼,還拿來酒肉犒勞他們,唯恐惹怒了他們。
這戶人家更是嚇得一家老小連同僕役都逃到別的人家去了,把房子全騰出來。
路行人面色陰沉的好像要吃人,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烽火,他也不清楚是險情解除了,還是那些點燃烽火的兄弟們都玩完了。
這次可是出來四百多人,兩個指揮同知,兩個指揮使,半數的錦衣衛精銳,要是弄個全軍覆沒,他乾脆就自殺得了,否則能進刑部大獄都是燒高香,弄不好就得到劉守有那裡去受折磨。
“大人,咱們是修整一夜還是連夜趕路?”
“當然是連夜趕路,不管那些兄弟們如何,都要找到,活見人死見屍。”路行人怒道。
“大人,你說會不會是有人覺得好玩,把烽火點燃逗樂子?”一個校尉異想天開道。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有人冷哼道。
路行人聽他這一說,還真是個安慰,錦衣衛的兄弟膽大妄為的事很多,也不是沒有可能來個烽火取樂,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管是誰,就等著到南鎮撫司大牢裡蹲著吧。那裡雖然沒有北鎮撫司恐怖,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大人,連夜趕路沒問題,我們支撐得住,可是往哪兒趕啊,黑燈瞎火的,根本辨不清方向。”一個總旗道。
路行人心中一嘆,這還真是個問題,本來有烽火指路,目標明確,烽火熄滅了,白天勉強還能記住方向,晚上真的辨不清了。難道真要盲人騎瞎馬似的亂闖不成?
“那就先休息,不過人不許脫衣服,馬不許歇鞍,一旦有烽火或者什麼情況,馬上趕路。”路行人下了命令。
一行人這才安心享受幾個大戶送來的酒肉,酒是村民自家釀的酒,沒有京城酒樓裡的好,可是他們此時喝起來感覺更加美味,肉也都是大塊煮熟的,吃著也別有風味。
“大人,您好生休息,我來安排值班的事。”他的護衛長道。
路行人現在也只能強行鎮定,想什麼都沒有用,如果沒有烽火指路,他們只能等天亮再走。
他來到主人的臥室,一頭躺在大床上,想要理清思路,忽然一把刀從床底直穿而上,透過厚厚的被褥,刺入他的後頸。
路行人沒感覺到痛,他什麼都沒感覺到,只是瞬時間,他的世界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