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要不我送她去北京。”小王爺躍躍欲試。
“算了,你不奉旨進京會有麻煩,還是派二百親兵護送吧,他們武城侯府也會派人。這些親兵不用急著回來,就在況且身邊效力。”魏國公道。
明制親王沒有聖旨宣召進京等同謀反,其實親王不要說進京,就是出城祭祖都得聖旨批准,王府就是富貴囚牢,一點都不摻假。
“師弟很喜歡我身邊的女護衛,我送他二十名吧,正好保護左姑娘。”小王爺斜眼看著石榴,看她是否吃醋。
“好啊,我本想送些丫環過去,可是丫環們身子太嬌弱了,路上怕是受不了,你那些女護衛倒是正好。”石榴道。
“師妹,我送的那是女護衛,不是丫環。”小王爺的臉登時黑了。
三天後,左羚果然上路了,武定侯府聽說中山王府派了二百親兵後,就派了三百親兵,一共是五百人,都是精兵強將,這五百人上路浩浩蕩蕩,沿途決不會有任何盜匪敢招惹他們。
左羚帶著一些丫環婆子還有一些管傢伙計上路,既然說要去做生意,就得做做樣子,而且她真想去北方做生意,這是她多年來的願望。
太夫人和侯爵夫人送出大門外,武城侯則親自帶人送出城外百里開外。要不是有規定,他也會親自送到北京,當然得侯爵夫人同行,不然大伯子送弟媳婦這事好說不好聽。
“弟妹,真想跟你去啊,我都十多年沒有回孃家了。”侯爵夫人跟左羚依依惜別。
“嫂子,讓他們來看你就是,你何必回去,北方哪裡有南京這樣人傑地靈。我若不是為了做買賣,也不會這樣做。”
“你做的買賣不就是二弟一個人嗎?你不用擔心,我父親來信,說二弟不會有事的,皇上這次讓人看管他實際上是保護他。”侯爵夫人道。
左羚臉一紅,然後正色道:“就算他過得好,我也是惦記,他不在眼前總是心裡發慌。”
“你就是想男人了。”侯爵夫人捏著她的面頰道。
太夫人則是在門外站了一會就回去了,妯娌兩個要不是武城侯最後催促,光這告別也能持續三天。
上路後不久,左羚發現前方有一隊人馬,看樣子護送的是女眷,她正透過車窗看著,忽然一個丫環叫道:“那不是李香君姑娘嗎?”
左羚一看,果然一輛車裡坐著的是李香君,她忙讓人叫住前面的車隊,然後下車走向李香君的香車。
“左姑娘,您這是?”李香君從車裡走下來,看到左羚也是一怔。
“我去北京啊。”左羚道。
“巧了,我也是去北京。”李香君道。
兩個人霎時間都明白了,去的是同一個地方,找的是同一個人,本來她們就是一家人。
於是兩隊人馬合在一起,左羚和李香君乾脆坐在一輛車裡,說起話來。
原來李香君在南京過著枯寂的日子,儼如出家人一般,不過她倒也沒什麼埋怨,只是想念況且,沒有況且在身邊,就像沒有繩繫著的風箏似的,沒了根。
鹽幫的人當初可是在況且身上下了血本,哪裡能讓況且這根線斷了呢,於是跟李香君商量,問她是否願意去找況且,李香君當然願意,於是鹽幫就組建了一隊人馬,護送李香君還有三個丫環一個小廝上路。
鹽幫的人雖沒有這些精銳親兵驍勇,可是鹽販子都是亡命徒,真要鬥起來也夠難纏的。唐朝末年,就是黃巢領著一幫私鹽販子把大唐王朝弄了個大窟窿。
護送的親兵都知道況且有個外室,就是蘇州第一名妓李香君,但見過的人不多。既然是況且的女人,當然跟左羚一樣,於是跟那些鹽販子商量了一下,讓他們回去覆命了。
整個車隊一共有幾十輛馬車,數百匹馬,清一色的精銳騎兵,一路上煙塵滾滾,過往州府都是驚駭不已。
“況且,你還好嗎?我們來了。”
在車裡,左羚和李香君遙望著北京的方向,在心裡共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