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昌笑道:“大人,我們都是行伍出身,有些弟兄是從民間挑選的,也要送到軍營過上半年或者一年。您要是問我們是不是比軍人差,不能打仗,不能吃苦?我的回答是,我們至少比軍中的精兵還要強那麼幾分。”
況且點頭:“那就好,以後真可能有硬仗打,你們別隻顧著護衛我逃命。”
“大人,是要打仗了嗎?去哪兒,出塞打俺答?”
“出塞打仗好啊,好久沒領略大漠風光了。”
“是啊,自從嘉靖年以來,皇上嚴格約束邊軍,不許擅開邊釁,幾十年沒打大仗了。”
護衛們聽說有硬仗打,都圍上來問詢。
“有可能出塞,不過更有能是到沿海打海盜。”況且沉吟道。
他當然不敢把具體任務說出來,何況這個具體任務還是武定侯的分析,究竟是不是這回事還難說。
“這個……”
護衛們聽說要去打海盜,興致都低落下來。
“怎麼了?海盜和倭寇比蒙古部落還難打?”況且問道。
“不是,大人,這是兩回事……”一個護衛欲言又止。
“怎麼個兩回事,說來聽聽。”況且催問道。
“大人,跟塞外的蒙古人或什麼部落打,乾脆,反正塞外的人容易辨認,見著就打,見著就殺,強壯的男性一律砍頭,老弱的也殺,婦女就歸兄弟們了,孩子抓回來還可以賣錢。牛羊自然不用說,吃不了的都趕回來。”紀昌開口道。
“這……這也太野蠻了吧?”況且咂舌道。
日內瓦條約沒人遵守嗎?
他轉念一想,自己也苦笑,算差年頭了,那年月哪有日內瓦條約,就是有也不會有人遵守。
紀昌苦笑道:“大人,每次那些蠻子攻破邊塞,進入內地,乾的就是燒殺搶掠,就跟野獸沒有區別。所以咱們每次出塞打仗,也就是報仇雪恨。”
“嗯,那打倭寇或者海盜有什麼區別?不也是一個道理嗎?”況且繼續問道。
“大人,這個事比較太複雜,官軍每次跟倭寇打仗都很窩囊,具體原因很多。”一個護衛道。
“怎麼個複雜法?不就是沿海有一些家族勾結倭寇和海盜嗎?”況且說道。
“這只是其中之一,沿海一些地方,別說大家族勾結海盜,就是一般的漁民都幫著海盜,甚至有不少漁民也是海盜,倭寇其實就是海盜,是跟著海盜的嘍囉,海盜僱傭他們就是把朝廷的怒火引到倭國去。”紀昌道。
“是不是有些像揚州的鹽幫?”況且問道。
“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