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回到宿舍,總覺得齊元博真的越來越奇怪了,以往下課他早就回來躺床上了,這會兒居然沒見人影兒。
等紀淮洗漱好,上床跟何言衡發資訊聊天了,都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了,這時候齊元博才回來,沒錯,還是像幽靈一樣飄去洗澡。
紀淮看著齊元博欲言又止。齊元博估計是洗完澡,有點清醒了,看到紀淮的樣子,苦笑:“別問我為什麼,等我自己想通為什麼再跟你說。”
齊元博都這樣子說了,紀淮就不問了,躺床上給何言衡發了條晚安的資訊,何言衡那邊秒回了一句“晚安”,才放下手機睡覺。
夜晚的校園很安靜,齊元博躺在床上,感覺到對面床紀淮已經睡著了,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才閉上眼睛,翻來覆去了好久,才徹底睡著。
第二天齊元博居然起了個大早,笑嘻嘻地叫紀淮起床。除了早起這件事,齊元博彷彿回到了以前的樣子。紀淮盯著齊元博看,看不出什麼不同來,才半信半疑地相信原來的齊元博回來了。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引用許嵩《半城煙沙》,侵刪)電話好像掐著點打來的,紀淮才吃了兩口飯,就接到了紀母的電話。
食堂有點嘈雜,紀淮讓齊元博幫他看著飯菜,自己出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喂,媽,怎麼了?”
那邊的紀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跟你爸爸見一下面吧。”紀文明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給她了,她耳根子軟,也覺得紀文明煩,想著還是趕緊讓他們見一面吧。
至於紀文明為什麼不敢直接打電話給紀淮,還是沒有勇氣,怕紀淮恨他。
“那就明天吧,早上我沒有課。地點他定。”紀淮想了一下自己的課程安排,明天早上是沒有課的。至於紀母把那個人稱為自己的“爸爸”,他是不會叫爸爸的,畢竟他的人生裡面,“爸爸”,等於就是一個陌生人。
晚上回家的時候,紀淮還沒說話,何言衡就討好地坐在紀淮身邊,摸摸紀淮的頭,拉拉紀淮的手,然後覺得不滿足,直接把人拉進懷裡,開啟美人計模式:“明天早上你沒有課,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玩,去嗎?”
紀淮把這人腦袋推開,冷眼看著何言衡朝他眨眼睛,即使心裡偷笑,臉上還是冷著臉:“不去,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有事。”
何言衡的笑臉立馬維持不下去了,苦著臉,彷彿被拋棄了的棄夫:“唉!”
這人。又開始抽風了。作為男神的形象呢?紀淮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把事情跟何言衡說一下。
“明天我去見我名義上的父親。”
何言衡親了人一口,才說:“我還沒聽你提起過你爸爸。”
矮桌上放著幾樣水果,紀淮把一盤子的水果都挑了一遍,最終拿了個橘子剝開。吃了一瓣,才發現酸得他牙齒都軟了。
“甜吧?今天下午在公司門口買的,老闆說不甜不要錢。”何言衡是第一次買水果,因為以前家裡的東西都有人準備好,他想著家裡的橘子快吃完了,紀淮又特別喜歡吃,就順手買了。
“嗯,很甜,給你嚐嚐看。”紀淮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剝開剩下的橘子,全都塞進了何言衡嘴裡。
可憐何律師還在為紀淮給自己喂橘子而雀躍的時候,吃到嘴裡的橘子卻直接讓他臉色大變。因為太!酸!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說好的甜的!但是沒辦法,自己做的孽,還是要自己受,何言衡直接把橘子吞了下去。
“哈哈哈哈!”紀淮看到何言衡酸得表情都變了,但是偏偏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越跟何言衡相處,他就越發現何言衡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冷漠,有時候還挺萌的。
紀淮笑了很久都停不下來。這是他出生到現在笑得最不顧*形象,但同時也是最開心的一次。
最後還是何言衡看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給他拍背,紀淮笑倒在何言衡懷裡,很久之後才平復心情。
“我當時要是把你那個表情拍下來,我還能笑一年。”紀淮最後是沒有力氣笑了,才揉著臉從何言衡懷裡爬起來。
哼,啥也別說了,重振夫綱!於是剛爬起來的紀淮又被何言衡撲倒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裡,紀淮突然就醒了,腦子還有點混沌,睜開了眼睛,卻不起床,就那麼看著天花板。
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紀淮才發現何言衡還沒去上班,一條手臂搭在他肚子上,頭擱在他脖子上,感覺到紀淮動了,還蹭了蹭。
紀淮扶額:“何言衡你還不起床去上班!”感覺何言衡的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都好悲催,遇到這麼個任性還不負責任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