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衡不知道路線,還是紀淮指的路線。因為這種山路沒有路標,而且九轉十八彎,如果不是靠著紀淮的記憶,根本找不到地方。
最關鍵的是,開了一段路程的車,何言衡的寶貝車外表居然都蒙上了一層灰塵。
等到真正到了村口的時候,何言衡的白車變成了黃車。紀淮下車的時候看到車子的樣子,還嚇了一跳。
可能是何言衡的車子太多了,看到車子變成這樣子,也沒表現出什麼心疼的樣子。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到了村子已經是中午了,大家可能都回去吃飯了,村子裡房屋上的煙囪都冒著煙,空氣中飄著菜香。
紀淮深呼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張開吸收著這些香味。他,回來了。
都說近鄉情怯,紀淮就是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麼面對村裡的人,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母親。
當初他任性地離家出走,義無反顧,最後才明白,家才是最堅實的後盾。現在他想回家看看,還要考慮自己母親會不會把他掃地出門。
不過,他身邊還有個何言衡呢。紀淮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們走吧。”
何言衡習慣性想拉紀淮的手,被紀淮很明顯地躲開了,才想起這不是G市,這是農村,他們之間的關係,算是見不得人。
“小時候,我把梁朝騙到那棵樹上,最後我自己倒是害怕了。”紀淮指著村口那棵大樹說道。這才一年半不回來,那棵樹又長高了不少,不過樹幹已經非常蒼老了。
這時候聽到情敵的名字從愛人嘴裡說出來,何言衡有點小吃醋,不過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但是接下來紀淮一邊給他介紹,嘴裡梁朝這個名字出現的機率達到10次以上。臉上表現出來的都是回憶的神情,何言衡心裡就不是那麼舒服了。
那個姓梁的真是太可惡了。何言衡這麼想著,腳步有點快了,因為他肚子裡憋著氣呢。
紀淮:“……”這個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去他家麼,走那麼快。問題是,他認識路麼。不過紀淮不敢把這些表現出來,不然何律師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紀淮只能加快腳步追上何言衡的腳步。就在他們幾乎是你追我趕的時候,從道路旁的屋子裡走出一箇中年女人。
這個中年女人可能是剛回到家,沒來的及煮菜,手臂上挎著一個菜籃子,看到一前一後像是趕路的年輕人向她迎面走來,其中一個還挺眼熟。
但是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在哪見到過這麼年輕的帥哥。
紀淮卻是很驚喜地叫道:“二嬸!”
被年輕人這麼叫著,二嬸又眯著眼睛看著紀淮,最後才恍然大悟地指著紀淮說道:“啊!你是小淮!好久不見,你都變得更好看啦!”
這倒是實話。之前在村裡,紀淮總是瘦瘦的,像是營養不良,但是現在,紀淮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臉上多了點肉,不再是那種弱弱的樣子。
在紀淮僅有的記憶中,何言衡也沒有這麼強迫過他。至少是清醒的時候沒試過。現在……紀淮覺得有股電流從相碰的地方傳遞到身體的每一處。
眼前的情景跟他夢境裡的感覺一模一樣,紀淮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夢了。唯一能感覺到的,是那種快要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
紀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看何言衡。何言衡的面板很好,都看不到毛孔,鼻子,眼睛,嘴角,都像是上帝制造的精品。而此時,上帝創造的精品,正閉著眼睛,深情地親吻著他的嘴唇,那個沉溺其中的表情,讓紀淮覺得,自己是有魅力的。在何言衡的感染下,紀淮慢慢放下了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
見紀淮沒有拒絕,身體也沒有之前那麼僵直了,何言衡試探性地用舌尖開啟紀淮的牙關。然後去尋找紀淮那的舌尖,交纏在一起。這是一個進步。他知道紀淮沒有睡著,所以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紀淮預設的情況下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