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淮回過神來,就看到何言衡用複雜的眼神看他,他奇怪地將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疑惑道:“何言衡,怎麼那樣看我?”
“你生我的氣。”何律師明明是用淡淡的語氣講這句話,可紀淮居然感覺到何律師好像有點委屈?
“生氣?誰說的?”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生氣?隨後紀淮就想明白了。平時他倆比較合拍,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都是比較多話的,這次他沒跟何言衡說話,估計是何言衡以為他在生氣吧。
“我就是在想那個龍吟。”說完,紀淮發現何言衡不但看他的眼神複雜,而且周邊的氣溫似乎都低了幾度。好吧,這下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想他?”何言衡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著,還故意轉過頭看旁邊的落地窗,表示自己沒有在意。
紀淮此時也不知鬼迷心竅還是怎的,回了一句:“你吃醋啊?”
何言衡回過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嗯。”
紀淮從何言衡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小小的,似乎生活在何言衡的眼睛裡一樣。就是這種眼神,有著要命的磁力,似乎要把人吸引進去一樣。紀淮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完全只能呆呆看著何言衡。
“吧嗒”
是門開的聲音。
“我說你倆,老是把你們哥哥拋棄,這樣真的好嗎?”何二少沒發現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一進門就把自己扔進沙發裡,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抱怨道。
“二哥,是我的錯。”紀淮本來覺得自己被何言衡蠱惑了,幸好何二少回來了。
經過這次宴會,何二少終於發現了,原來紀淮性格不是溫和到淡漠,跟別人都保持距離,而是紀淮大概是有點什麼問題。從他家弟弟的行為可以看出來的。他家弟弟是什麼人啊,他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他做。不可能因為宴會規定帶女伴去,就找到紀淮。
何二少心裡特別累,但還是起身,坐直了身子:“小淮,二哥問你,你是不是有點問題?哦,我是說心理上的。”
紀淮還沒理解何二少這句話的意思,一旁的何言衡開口:“二哥。”語氣有些無奈,也有威脅。
知道自家弟弟的意思是別問下去,但是何二少覺得,紀淮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脆弱,於是他瞪了何言衡一眼:“我問小淮呢,你是小淮誰,就幫他回答,你,何言衡,不許說話”
何言衡不是那種聽話的弟弟,下一秒就瞪了回去,於是客廳裡瞬間充滿了*味,似乎只要再多一點火苗就會徹底將這裡點燃。
“你們別這樣。何言衡你別說話,我自己來。”原本紀淮不知道為什麼何言衡一定要他去參加宴會,何二少這麼一問,他就知道了。是為了他。
兩個人倒是不再劍拔弩張,只是何言衡那邊簡直就是冰封萬里啊。
“二哥,你也發現了我社交困難的問題嗎?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直都是這樣,跟陌生人相處會緊張,特別緊張,但是一旦認可了那個人,就不會了。”紀淮知道自己可能是有心理問題,但是他不想也不敢去面對。
何言衡看到紀淮有點失落的樣子,摟過他的肩:“我不會嫌棄你。”
紀淮冷不防被何言衡這麼一摟,身體失去平衡,跌到何言衡身上,然後就聽到何言衡的話。他抬頭想要看一下何言衡的表情,卻發現以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何言衡線條剛毅流暢的下巴。
不習慣跟別人那麼親近,紀淮趕緊推開何言衡,坐到長沙發另一邊,離何言衡足有一米遠。
被這一幕閃瞎了眼的何二少覺得自己也是夠聖母的了。自己的事情還沒有理清,就來這兒給別人當人生導師,煲心靈雞湯。
何二少翹起二郎腿,背部靠著沙發,覺得這個姿勢還算舒服,這才開口:“你們不覺得,一切問題都在於小淮太過於內向嗎?”
隨後,何二少列舉了一些事例。比如說,他剛見到紀淮,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不好相處。
為什麼會讓別人有這種感覺呢,就是因為紀淮把自己封閉住,用溫和禮貌武裝自己,給別人一種疏離感。然後因為相處久了,紀淮心裡對他們沒有那麼排斥了,所以能自然而然適應周圍的一切,面對他們就不會緊張。
希望能趕緊改正紀母那種迷信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