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只要他有一次的考試失敗,就會被別人一直說,偷偷嘲笑。紀淮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但這些都不應該是他該承受的。
這些,就連他的母親都沒跟紀淮說過。因為紀母一直覺得她的兒子是聽話的兒子,而且成績非常好,能為她爭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承受了那麼多壓力。
這會兒這些被何夫人說出來,紀淮只覺得委屈,還有那種就是自己被別人理解的輕鬆感。
“唉,你這孩子,難啊。”何夫人坐過去,跟紀淮坐在一起,然後把紀淮抱進懷裡,輕輕拍著紀淮的背,說道:“以後跟何言衡一樣叫我媽媽吧,讓我給再多給你一份愛。好嗎小淮?”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紀淮落下了一滴淚。這是感動的。多久了,他母親已經多久沒這樣抱過他了,是十年還是多少年?他已經記不清楚了。這時候,何夫人的懷抱很溫暖,很像母親的懷抱。
紀淮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可能覺得自己有點丟人,立刻從何夫人懷裡掙脫出來。有些狼狽。
何夫人苦笑道:“我還想多抱會呢。何言衡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整個人都冷冰冰的,也不讓我抱他,這會兒倒是能抱你了。”
“伯母……”紀淮還在為自己剛剛的失態覺得不好意思。
“還叫伯母?剛剛怎麼答應的?再叫伯母就要被懲罰了。”何夫人笑眯眯地說。叫媽媽是遲早的事。她看人一向很準,紀淮跟何言衡都是很看重感情的人,看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了,怎麼也改變不了,所以他們是一定會愛著彼此,不可能換人了。
而且紀淮跟何言衡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牽扯感,就好像是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體的,怎麼分也分不開。她這個旁觀者,看得最清楚。
紀淮真的叫不出口,醞釀了半天才擠出一個字:“媽。”然後叫完,整個人都害羞地轉過頭去,剛好這時何河正好停車在奶茶店門口。
紀淮如遇大赦般,猛地跟何河打招呼,然後何河看到了,就回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要他們出來。
“伯……媽,我們出去吧,何河到了,我送您上車,然後我還得回去上課呢。”紀淮還是很不適應那個對何夫人的新稱呼,本來想習慣性地叫“伯母”,但是他看到了何夫人笑意滿滿,但是暗含威脅的眼神,所以他趕緊改了口。
何河站在車子邊等他們,何夫人走過來,他給何夫人開車,何夫人進去後,還把頭探出頭來,對紀淮溫柔地說道:“小淮你快回去吧,要不趕不上上課。我這就回去了。”
“好,那您慢點走。”紀淮朝何夫人擺手,道別。
何河在旁邊看著,總覺得這一幕有點像是小媳婦跟婆婆相談甚歡依依不捨。別問他為什麼紀淮是小媳婦,看紀淮跟何言衡的長相跟身材,用事實說話。
直到車子出去差不多一公里,何河才開口道:“夫人,你啥時候跟紀淮那麼要好了?”
何夫人本來是歪頭看著外面倒退的景色,聽了何河的話,有點疑惑地反問何河:“他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就不能培養一下感情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您懂的。”何河簡直頭疼。他能感覺到何夫人跟紀淮的關係親近不少。他只是不明白,何夫人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接受了紀淮。他以為起碼何夫人還要為難紀淮幾天。
結果這兩個人感覺比何夫人跟何言衡更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