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言衡哪有那麼執著啊,也就是他想跟紀淮多接觸一會兒,才裝作感興趣的樣子。
可是紀淮不知道何言衡的小心思,一直拉著何言衡走,然後走到了河中央的橋上。紀淮停下才發現原來自己跟橋那麼有緣。之前在學校是這樣,現在又走到橋上。
那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站在橋上,河面上漂著一盞盞各色各樣河燈,周圍人來人往,在燈籠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溫暖。紀淮看了看身邊,喜歡的人正好在這裡。世間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此了。
即使眼前美景萬千,何言衡的眼裡,最美的風景就在他身邊。可能是燈光曖昧,夜色撩人,一向不敢在紀淮知道的情況下動手動腳的何言衡,這會兒居然偷偷在黑夜中拉住紀淮。他都準備好了被紀淮甩開了。
何言衡不敢看紀淮,拉了小手後就直直看著前方的風景。然後他感覺紀淮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約1分鐘,最後移開視線,卻沒有掙脫開兩個人拉著的手。何言衡本是在心裡竊喜了一下,以為有機會,結果才不到一分鐘,他的手就被甩開了。
其實何言衡不知道的是,紀淮覺得自己跟何言衡牽著的手,一直在發燙,再跟何言衡接觸下去,他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所以他趕緊縮回了手,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出糗。被這美景蠱惑的,何止何言衡一個人呢。
兩個人經歷了這尷尬的事件,也沒心情逛下去了,匆匆到街上吃了碗雲吞就回去了。這家雲吞店據說很有名,但是明顯兩個人都心不在焉,所以都沒吃出什麼味道來。
最後兩個人在老闆這裡一邊吃一邊充了個電,就回去客棧了。
幸好這裡的客棧老闆很是相信人性,晚上從來不會鎖住大門,加上還有些客人還沒回來。兩個人上樓了,覺得更加尷尬。
之前說了,這家客棧是仿造百年前的生活方式,然後也沒有電,只有一盞蠟燭,還是沒有點燃的。所以何言衡過去點燃了蠟燭,蠟燭是那種大紅色的,點燃之後映襯得整個房間都有點紅色。
他們兩個都沒洗澡,一個乾坐在床上,一個點完蠟燭又坐回桌子旁。過了很久何言衡才開口道:“我先去洗澡了。”
雖然屋子裡,屏風後面有一個大浴桶,但是何言衡是有點介意的,這個房間說不定多少人住過,又有多少人在這個浴桶上面洗過澡,所以何言衡決定自己出去找個地方洗澡,實在沒地方洗澡了再將就。
何言衡想著自己要有風度一點,尷尬就尷尬,自己不要想那麼多就好了。本著這樣的想法,何言衡問道:“要一起洗澡嗎?”
本來這句話沒有什麼,但是在紀淮聽來就覺得有點奇怪了,而且紀淮還聽出來其中的不可描述的歪意思。所以紀淮就那麼看著何言衡,也不說話。說實在,每次紀淮都用這招對付何言衡,每次都能收到不錯的效果。
這次也不例外,何言衡被紀淮盯著,覺得自己心裡發毛,紀淮也沒有回答他,所以他從行李箱裡找出衣服,用袋子裝好,直接就開門出去了。
直到何言衡出了門口,紀淮才走出去看了一眼,外面黑黝黝的,已經不見何言衡的影子,才掩上門,從行李箱裡找出一套衣服,準備洗澡。
與何言衡不同,紀淮沒有那麼多的要求,只要是有地方睡,有水可以洗澡,也不會覺得介意,加上這裡的環境那麼好,衛生條件也是很好,不會給人一種很久沒人住的感覺。
紀淮走到屏風後面,才看到客棧真的很走心。浴桶都是刷得很乾淨,浴桶上方還有一根用竹子做的流水管,觀察了一會兒,紀淮就知道怎麼用了。他把竹子上面的塞子拿開,一股帶著冷意的水流直接從紀淮頭上澆下來,愣是把紀淮淋了個透心涼。
紀淮幾乎要懷疑自己智商了。像這種地方,而且是二樓,怎麼可能會有熱水供應!他還沒懂這個套路,所以就被套路了。無奈之下,紀淮只好出來,等水注了一半才進去。這可不是那種城市裡的經過處理的水,而是山裡的泉水,加上現在是晚上,而且天氣還沒轉暖,紀淮覺得洗個澡真的快要把自己小命都搭上了。
浴桶旁邊備有那種一次性的手工皂,紀淮湊近鼻尖看了一眼,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是那種自然的香味,淡淡的,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這身上才剛打上肥皂呢,門“吱呀”一聲開了,紀淮在屏風後嚇了一跳,就怕那個人轉到這邊來,所以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