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就完全被人掌握在手心了。紀淮腦子亂亂的,又掙脫不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直接回過頭,一口咬向旁邊何言衡的臉。
何言衡吃痛,但是手上還是沒鬆開,甚至還加大了力度,低啞著聲音威脅道:“別動,就是想讓你好好考慮,答應就放開,再掙扎我就不能保證接下來我會做什麼事。”
聽了何言衡的話,紀淮不敢再動了。他知道何言衡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但是這樣被一個男人抱著真的好奇怪。何言衡的威脅讓紀淮突然覺得可以敷衍啊。於是他也認真地說:“我會好好考慮的。”
本來紀淮覺得這樣子何言衡應該就會放開他了,但是何言衡還是抱著他,用他的臉蹭了蹭紀淮的脖子,因為他的臉被紀淮咬破了,他這一蹭,就把他臉上的血蹭到了紀淮的脖子上,但是他自己還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笑著說:“我遠比你自己更瞭解你自己。要是放開你了,你絕對不會認真考慮。”
“……”不得不說,何言衡真的非常瞭解紀淮,紀淮本來就是在敷衍他,只想著放開後,趕緊離開,根本沒想過要好好考慮的事。紀淮表情一變,有些苦惱。然後他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冷意,才意識過來,自己咬了何言衡,而何言衡連聲都沒坑一聲。
於是他努力回頭想看一眼何言衡的右臉,想看看是不是很嚴重。其實他能感覺到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等他嘴裡都是血腥味,他才放開何言衡的臉。所以,現在他脖子上的都是血。
最後在紀淮的奮力掙扎下,何言衡還是放開了紀淮。然後紀淮就看到了何言衡右臉上還流著血的牙齒印,血肉模糊。紀淮難得心虛。因為他的關係,何言衡那張俊臉直接給毀容了。而且還沒處理過傷口,看上去估計很疼。
對方流氓是一回事,但是讓別人毀容就不好了。所以紀淮最後還是去找了藥給何言衡那個傷口消毒,包紮。全程何言衡都盯著紀淮,讓紀淮覺得壓力特別大。好不容易包紮好了,何律師還是灼灼地看著他,幽幽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紀淮:“……”沒好氣地看著何言衡,聲音有點大:“傷口不要碰水,沒好之前不許給別人看到。”然後收好藥品,進屋放好。
像大型犬一樣跟在紀淮身後的何言衡聞言頗為可惜地說:“為什麼傷口不可以給別人看,我覺得挺好看的。”
這像流氓一樣的人是那個冷漠淡然的何律師?紀淮懷疑自己是看到了一個假的何律師。以前的何律師雖然冷,但是好在對他溫柔。可是現在的何律師,居然那麼流氓。整個人都跟吃錯藥似的,特別黏他。
他去煮麵的功夫,何律師都沒忍住,還跟著進來,在門口一直看著紀淮,滿臉的柔情,嚇得紀淮手一抖,差點被熱水燙到。
天已經黑了,因為宅子裡挺多綠化的,在還有點冷的天氣裡,還是有幾隻蟋蟀發出歡快的叫聲。紀淮給何言衡煮好面之後,就想去洗澡睡覺。但是想到這裡人煙稀少,更加沒有什麼車從這裡經過,必須讓何言衡送自己去學校。
看著那個餐桌邊,吃一個煮麵都能笑的特別滿足的男人,紀淮的心,忍不住亂了節拍。紀淮或許學習很在行,但是情商卻不高。此時他只是覺得何言衡身上有一種他喜歡的東西。
紀淮不想打擾這份美好,只好等著何言衡狼吞虎嚥吃完,才跟何言衡商量:“你吃了我的面,所以要送我回學校。”
這種認真討價還價的樣子,何言衡真是愛死了,但是他不想小園丁再離開自己了,所以:“以後就回來住吧,G大離這兒不是很遠,我讓何河接送你回家。”
一聽就覺得動力不純。所以紀淮怎麼可能答應,只是說自己的課程非常緊,回家住根本來不及。何言衡當然也知道紀淮是推辭,索性也沒再勉強紀淮。
紀淮第二天離開宅子的時候,深深看了一眼宅子,莫名覺得惆悵。這一切,就因為何言衡的一句話,直接破碎,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