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性子太過跳脫,估計是去撩撥撒旦了吧!
何言衡心裡一柔,朝後園走去。估計是很久沒人整理過了,那些大嘴花恣意生長,有些花旁邊甚至還長出了新的小花。
不用想都知道是小園丁太過於害怕從來沒整理過。想象著小園丁糾結害怕卻又倔強的樣子,何律師唇角彎起,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走了大約5分鐘,到了玻璃房。
何言衡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和菲爾撒旦在做什麼的小園丁。再走近凝眸一看,原來小園丁在和菲爾撒旦玩撿球遊戲。
菲爾好動,只要小園丁一把玩具球丟擲去,就飛一般竄出去把球咬回來,討好似的把玩具球放在小園丁手心,然後,蹭蹭,仰著頭期待地看著小園丁。
撒旦還是懶洋洋的,趴在一旁,冷眼看著無聊的人類跟無聊的動物玩無聊的遊戲。唉,魚生如此絕望。
這……多麼像是丈夫歸來,妻子正在照顧孩子,逗孩子開心的場景。何律師想,要是以後……那該多好。
就這樣靜靜看了許久。也許是玩得太投入,一人兩動物都沒發現何言衡。最後還是菲爾玩累了,趴在地上東張西望的時候看到了他。
所以說動物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此時的菲爾已經忘記了主人拋下它整整一個月的罪惡行徑,看到主人回來立馬就撲了上去。
何言衡作為一個人類,實在是無福消受大獅子猛烈的一撲,所以在大獅子撲來的那一瞬間,立刻閃身。
菲爾撲了個空,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垂頭喪氣。
何言衡勾起嘴角,蹲下身給委屈的大獅子順毛。
紀淮看到這一幕,有種想畫畫的衝動。此時太陽早已落山,倦鳥歸巢,天空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黑紗,大地彷彿陷入沉寂。
而眼前的男人,側臉剛毅深刻,眼裡卻是柔和地看著大獅子,也許是平時不怎麼笑的關係,此時只淡淡勾起唇角,便讓人覺得這天地都為他黯然失色。
紀淮只恨自己沒有一點兒藝術細胞可以把這一幕畫下來。最後,紀淮還是沒抵住美的誘惑,拿出手機,把這唯美的一幕拍了下來,然後他放下手機,發現被偷拍的何律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好手機,朝何言衡走去。
“你吃飯了嗎?”紀淮在何言衡旁邊坐下,一隻手放進褲袋裡,攥著手機。臉上不顯露一點尷尬。但其實仔細看看,他的兩隻耳朵已經微微變紅,甚是可愛。
何言衡本來就一直關注著紀淮,此時心裡對小園丁尷尬的樣子喜歡得緊,也就柔了聲音:“還沒。一起?”
紀淮忙著整理花園,期間還得照看菲爾,根本沒來得及吃飯,倒是剛好碰上何言衡了。
兩人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並肩往回走。菲爾甩著尾巴緊跟其後。撒旦看著菲爾的蠢樣,甩了甩大尾巴,慢慢爬回池塘,潛入水中。
被歡喜衝昏頭腦的何律師忘記了自己作的孽。
回到客廳時,紀淮就見一個美*雅地拿起桌上的葡萄,放進嘴裡,嫣紅的嘴唇一動一動的,甚是誘人。
紀淮嚥了咽口水。似乎好久沒吃過葡萄了,好想吃。
美女看到他們,第一時間飛奔了過來,挽著何言衡的手臂,聲音像絲綢般柔軟:“言衡,可以吃飯了嗎?我好餓啊!”
何言衡只覺自己被白墨觸碰的地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作孽啊!自己招了個大麻煩回來。瞥了一眼小園丁,小園丁似乎很喜歡白墨?
何律師不動聲色地掰開白墨的手,自然而然的去拉紀淮的手臂,向下人吩咐上菜。
白墨以為紀淮是何言衡的客人,也就沒計較那麼多,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看向與何言衡坐在一起的紀淮,扯出一個微笑:“言衡,不介紹一下客人?”
這種女主人的腔調……紀淮偏過頭看了看身邊的何言衡,心裡突然一亮,原來對面那個美女是何言衡的妻子呀。自己居然那麼失禮佔了人家的位置!
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何言衡說:“他不是客人。”
紀淮心裡暖了一下。自從離家出走後,他特別想家,雖然遇到的人都很好,但是,也僅僅是對陌生人的好意,還沒人像何言衡那樣對他好,甚至在他妻子面前說他不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