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幾個男人在一旁看著,覺得沒什麼問題的。畢竟能把車開出去就是會開車吧?誰知道她那麼菜,直接撞上了路燈。你說說人死了沒事,為啥還要把人家路燈給撞壞了呢。
想是這樣想,幾人還是不敢耽誤,把昏迷的白墨送到醫院裡去。
在醫生處理傷口的時間,何言衡給白父打了個電話。然後幾個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白家紮根在c市,離G市很遠,但是白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幾個小時後居然出現在醫院。可見他對這個女兒也是萬分寵愛的。可是也是這種寵愛,讓白墨養成了嬌縱偽善的性格。
白墨本來就沒什麼事,只是暈過去了,醫生就把她安排到普通病房。
白父一到病房就撲倒在白墨床邊,拉著白墨的手摸摸流淚,根本沒看到別人。
在場的人,也就紀淮不知道白家的那些事。白墨頭上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白墨的媽媽是小三,插足了別人的婚姻,原配病死後成功上位,成為白夫人。
想想也知道白大少不會對白墨有多好。白墨不過仗著父親寵愛,而白大少懶得理會罷了。
紀淮不知道那麼多,只覺得白父對白墨很好,好到他居然有點羨慕。他的爸爸呢?爸爸?這個詞真陌生。從小到大,他的生命裡都沒有“爸爸”這個角色。
他也沒問過紀母。在別人有爸爸帶去遊樂園玩的時候,即使委屈,他也沒問過。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就算沒有爸爸,他的媽媽和舅舅也能給他撐起一片天。
離家這麼久,突然強烈地想家,想媽媽了呢。紀淮想,要不要回去看看呢?
白墨還昏迷不醒,幾人也不好意思走,等白父冷靜下來,擦了擦眼淚,才對他們尷尬地笑笑:“言衡啊,這是怎麼回事?”
何言衡除了開庭時必要的辯護說的話比較多之外,其他時候都是能不說就不說。解釋的事就交給開朗大方的何二少吧。何言衡朝二少使了個眼神。
何二少接受到資訊,幾乎是同一時間走上前跟白父握手:“白伯父,您怎麼就記得小衡,您都沒看到我嗎,我是言徹。”
“你是言徹?你都不怎麼在家,伯父都不認得你了。何家三個兒子都有出息了!”白父也激動地反握住二少的手,臉上是特別欣慰的表情。不過有幾分真意,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白伯父,是這樣的,白小姐今天大概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來應該是餓了,急著停車,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我們家的路燈,哎呀您說說,這把路燈撞壞了沒什麼,傷到白小姐是我們的錯,這樣吧,白小姐的醫藥費我們全出,那壞事的路燈我們回去就拆了,您說怎麼樣?”不就是幾句話的事情嘛,這次幫小衡,小衡就欠他一個人情,到時候,嘿嘿嘿。
白父的笑容僵硬了下,然後飛快恢復笑容,連忙說道:“不用了,墨墨自己作的孽,伯父怎麼可能怪你們,對了,你們吃飯了沒?伯父請你們吃飯吧。”這話裡話外都在推卸責任,難道還真的讓他去跟路燈計較?白父只能當這事沒發生過。
“不用了伯父,我們這就回去了,醫藥費還是我們付吧。”二少笑道。
白父連忙擺手:“真不用,如果你們這麼做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去找你爸爸。”
“那既然白小姐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探望。”二少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已經向門口走去。
白父沒時間在意這些,因為就在何言衡一行四人走人的時候,白夫人到了,她可沒白父那麼好的自制力,直接撲在白墨身上嚎啕大哭,彷彿躺在床上的是個死人。
白父自己對小輩還要卑躬屈膝萬般討好,本來就憋著氣,見白夫人哭成這樣更心煩了,但是女人得哄呀:“老婆別哭了,女兒沒事。只是昏迷,你這樣會吵到別的病人。”
白夫人一時收不住,只得捂住嘴,靠在白父懷裡偷偷哭。
摟著白夫人,白父嘆了口氣:“唉,墨墨居然瞞著我到G市來,現在出了這事兒,怪得了誰呢?”
白夫人不敢搭話,怕自己說錯什麼,只是一個勁抽噎。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有時間繼續心疼了。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簡直快要把他們逼瘋。
何言衡四人回到郊外的宅子時已經是半夜,楊媽給他們留了飯菜,估計是折騰了這麼久,大家都餓了,四人都不約而同多吃了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