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穿著藍色的獄服,斜躺在床上,顯得有點慵懶。如果看何言衡的眼神再正常點,誰能想到他是一個犯人呢?
“好久不見。”何言衡似乎沒察覺到熾熱的眼神,自顧自在房裡走了一圈。紀淮發現,無論何言衡走到哪,那個人的眼神就看到哪,那個人從他進門口到現在,居然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就好像自己無關緊要。
反觀他對何言衡,眼神幾乎就要黏到何言衡身上去了,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呵呵,稀客,你過得還好嗎?過得不好,叔叔可是會心疼的呢。”男人坐了起來,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原來竟是男人腰間被一條鎖鏈纏住,但是他的眼神並沒有錯過何言衡一星半點。
這詭異的場景……紀淮忍不住退後一步,結果撞上了門口,疼得他禁不住“嘶”了一聲。
聽到紀淮的聲音,何言衡立刻奔到紀淮身邊,扒開他的手,自己上手替他揉,手上溫柔地很,嘴上卻說:“你怎麼那麼笨。”
紀淮想解釋解釋,但是看到對面男人想吃人的神情,他什麼都沒說。他絕對相信,要不是男人被鎖住,他絕對死得很慘。
“嗯?這是何律師的……新寵?”男人雖然用調侃的語氣問,但是手上的被單卻被揉捏變形。
“呵,”何言衡往前一步,把紀淮擋在身後,“那麼多年了,來看看你死了沒有,既然沒死,那,我不會留情。還有,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說完,摟過紀淮的肩,將門鎖上,離開。
床上的男人坐著,看著關上的門發呆。嘴裡喃喃道:“我只是喜歡你啊……只是喜歡啊。”
男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但其實只比何律師大那麼五歲,也許是在監獄裡不好過吧,看上去比何言衡蒼老。
在他34歲那年,在法庭上,居然對初出茅廬的何言衡一見鍾情。那個年輕人在法庭上咄咄逼人,質問他的律師,把他的律師堵得啞口無言。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有種衝動……
另一邊。
何言衡拉著紀淮走回車上,這時他已經冷靜了很多,但是手還在微微顫抖。紀淮覺得很奇怪,何言衡的反應太激烈了。
紀淮拍了拍何言衡的肩:“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你?”
何言衡看著小園丁,說:“當時我剛當上律師不久,接了幾個委託,剛好接手他的案子。”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何言衡修養再好,也忍不住說了句“人渣”。在法庭上,他那種眼神,簡直讓人倒盡胃口。
那個男人誘姦了幾個小孩,老奸巨猾。何言衡年輕氣盛,氣不過,找了大量的資料,舌戰對方律師,終於勝訴。把那個男人送進了監獄。後來,也是那個男人的妻子來求她放過那個男人。
試想孤兒寡母的,那孩子還得了白血病,那人的妻子抱著孩子求他,他才沒有再追究下去。
時隔一年,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跟外界取得了聯絡。還有他看小園丁的眼神,讓他很不喜歡。
送小園丁回宅子後,何言衡驅車到海宴,著手安排一些事。親自動手一向不是何律師的風格,做事情自然是不讓別人抓到把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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