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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暫留兩日月無缺也知曉那群人大抵也該是急得不行了,便決定告辭。再來這兩日對儡多番試探,也沒有個結果倒也只能放下心來。按照規矩服了藥,再睜眼已是不在族內。正要起身便走,就見除了萍兒和彩慈答應好的一堆東西,還有各種各樣土產。月無缺無奈一笑,拿出彩慈還給他的一個訊號彈。也明瞭為何彩慈當時的笑意,手下人原本就一直擔心他,見了訊號彈自然立刻過去。結果除卻月無缺無事,還得了一堆東西。見屬下面面相覷,月無缺示意他們拿好東西。便問道:“這兩日可有訊息?”那屬下說道:“凌暗衛長傳信過來,說是二公子帶著小姐先前往武林盟等您。”不算出乎意料,寒霜若是看不出來才是奇了。便點頭說道:“好,也該回去了。”

說著便往前往岸邊,見月無缺再無其他話語。他們自然也是不敢多問,船隻早就收拾停當,本以為那日月無缺便可回來,卻沒想到多耽擱了這兩日。寒霜他們也沒閒著,決定好了要走。當即便去尋了花尋芳告辭,不料花尋芳也有此心自然邀約一起。他們來的人本就不多,若是此時非要推辭好意少不得讓人多心。再者也不知龍海鋒或是修羅殿是否還有其他計謀,與花尋芳同往多少還有些照應。華玉澈等人雖說也算是同路,但卻不可同行。這武林大會還沒參加,要是先有了與魔教勾結的傳聞必然是麻煩些。月無瑕倒是有點捨不得,月家人丁不旺,這個表哥又是礙於正邪有別多年不曾見過,如今好不容易見了卻不能光明正大同路如何讓人不難受?

可月無瑕我不是個刁蠻任性的,其中厲害她還是能明白的。故而雖說不願,但還是同意隨花尋芳一路。雖說,她是實在看不慣花尋芳的為人處世。這一路上別的不多,美酒佳餚佳人歌舞卻是一個不落。她是聽不見歌舞樂聲,可胭脂水粉各式香料還是讓她那比一般人更加敏銳的嗅覺備受折磨。可到底是人家的地方,你情我願的也沒什麼過錯。月無瑕自然不會因著自己不喜歡就要求花尋芳如何,故而這兩日不是躲在自己艙房不出,便是在甲板上躲清靜。這一日又是,見凝霜被花尋芳纏的煩了回懟的時機自己就先出來了。天色晚了,可賞月觀星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可沒多久就感到絲絲涼意,原是她出來時走的急忘了披風。正想著要不要回去,可回去了怕是出來就難了。

誰知還沒等自己收回思緒,就有人幫自己披好了衣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笑著看向寒霜。寒霜輕笑著幫著整理好衣裳,說道:“馬上就要見莊主,若是受了涼我可吃罪不起。”誰知月無瑕小聲‘哼’了一下,寒霜自然會意笑道:“莊主也不是有心的,想來事發緊急。”月無瑕也不傻,自打知道又著了自家大哥的道,就一直有點脾氣。身體再好,也受不了他這一次又一次的沒了訊息。月無瑕脾氣好可不是沒脾氣,被人耍了一回又一回怎麼可能還沒有半點埋怨。心裡盤算著,下次給月無缺開藥方儘可能開的苦一些。若是受了傷回來,一定要用藥性最烈的金瘡藥讓他疼一疼才好。可想歸想,這麼多年想了那麼多回了,還不是人一回來就什麼氣都忘了。故而寒霜看著月無瑕假裝生氣的模樣,一點也不擔心。月無瑕回頭看凌霜凝霜不在,心下疑惑。

寒霜見她左右打量就知道她想什麼,回答道:“凝霜被花谷主纏著,我讓凌霜留下免得她鬧事。”說到這裡月無瑕也有些擔心,凝霜模樣自然是不必說,擔心她被花尋芳騙了。可這想法一‘說’,寒霜反而忍俊不禁的說道:“騙她?凝霜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又知道花谷主的秉性,哪裡會真信他說的話?若不是還有理智,怕是早就動手大鬧一場了。”月無瑕聽著反而更擔心了:‘凝霜必然是不會有此心的,可萬一花谷主來了興致,非要試試不可那?我聽師父說過,這樣的人得不到的才最有意思。’見月無瑕真的皺了一張小臉,彷彿十分擔憂模樣。寒霜笑出聲來說道:“這倒也是沒錯,可凝霜怕不是花谷主的心頭好。這幾日你也見了,花谷主可不怎麼喜歡不知禮的姑娘。”

月無瑕仔細想想倒也是這麼回事,花尋芳身邊多是昆毓這般知禮溫和女子。寒霜繼續說道:“若不是凝霜容貌不錯,怕是花谷主早就不理她了。凝霜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些意思的女子罷了。逗著她發怒覺得好玩,可時候久了他哪裡受得住這般鬧騰?安心,花谷主知道分寸,凝霜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個死心眼,花谷主也是流連花叢的老手,這樣的女人他是不會招惹的。不然就是給自己惹麻煩。”月無瑕聽著心裡不舒坦:‘說的好像凝霜是個玩意一樣,好也罷壞也罷怎的就是他說了算的?凝霜在莊裡也是暗衛長啊。’寒霜不禁感嘆,能讓月無瑕這樣直接的反感花尋芳大抵也是難得了。卻只是說道:“凝霜是明月山莊的暗衛長,可說到底也就是個下人,花谷主看不上也是正常。畢竟,他見過的人太多了。”

月無瑕不會輕視屬下,可主僕尊卑卻也是從小聽到大的。故而寒霜這般說辭,她雖心裡不痛快,卻也沒法反駁。凝霜暗霜再好,沒託生個好人家,要人高看一眼就少不得要付出許多。她沒多大本事,可有明月山莊三小姐的名頭,便自有人會捧著她讓著她。她覺著不對,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都是如此的,也沒人覺得不對。見凝霜自己,也沒覺得不平。說不準就她一個人,想的奇怪了些。見月無瑕打不起精神,寒霜笑著說道:“但凡還有一個不把她當玩意的,那她就不需要在意旁人如何看她。”月無瑕心領神會,笑著重重點了頭,她管不得旁人如何,可凝霜在她這裡就是人,是與她一起長大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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