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堂堂並沒有開口摻和。
他甚至都沒看這邊,在鏽妹的目光中,低著頭顧自在走著。
“這是怎麼了?”
難得一次看到堂堂這樣低落的樣子,鏽妹擔心困惑了一下,而後很快明白過來:“堂堂他不會是觸景生情了吧……也是,說起來堂堂和他的初戀,從相遇到最後,也只不過見了一次兩面而已,然後,就是他參加她的葬禮。在南極的時候,連人家送的烤魚,他都沒吃一口,就更別說什麼戀愛、約會了。”
“有什麼好稀罕的,哼……走了,堂堂,咱們幾個自己找地方吃飯去。”楊鐵雨聯絡官走過去,踮腳大咧咧搭了賀堂堂的肩膀,拖著他走,就好像她還是以前那副鐵甲一樣。
其實,相比剛才那些記者和外面的民眾,溪流鋒銳內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和確認了溫繼飛有女朋友,他女朋友叫姚悅這件事。
其中有幾個還和姚悅接觸過。
但是,這事說起來也已經有個三年多時間了,溫繼飛和姚悅之間,實際的,正式在一起的戀愛相處,卻少之又少。
…………
“所以,為什麼溫少尉今天突然這麼不管不顧了呀?”特意為兩個人開放的遊樂場,摩天輪下,姚悅仰著頭主動問道。
姑娘是想戀愛的,從當時的越江大學樓頂開始,想了很久了,只是溫繼飛一直不主動,不熱情,她一個女孩子也沒辦法。
“以前怕你會沒了自由和自己的生活,怕剛在一起我就死了。”溫繼飛偏頭笑了一下,說:“因為,你知道的嘛,那個韓青蟲,總是不論多危險哪都得去……所以我也就哪都得跟著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天突然就死了,可能前腳還在跟你約會,後腳出去就死了。”
“你怕我承受不來,是嗎?”姚悅眼睛睜得大大的,猶豫了一下說:“可是這不重要啊,因為就算沒在一起……那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至於工作和自由,我猜就算一直待溪流鋒銳基地,一定也足夠有趣。”
“那樣我得拿到多少獨家新聞啊,哈哈。”為了調節氣氛,姚悅特意開了個玩笑。
她的意思,溫繼飛聽懂了,“嗯”了一聲點點頭,再抬頭笑了一下說:
“其實這事,我後來也算想通了。只是最近又一直忙,火星那個事,不是都說輸了就完了嘛,我要做的要想的事情多,不敢讓自己分神,更不敢讓自己陷入那種……和你戀愛的狀態。我怕自己不夠緊迫,不夠焦心憂慮,不夠求生的努力和掙扎。”
“明白了。”姚悅點了點頭,“所以今天你突然這樣……你會回來嗎?做指揮,待在飛船上的話,會不會安全一點啊?”
溫繼飛很想說會,堅定地說一定會回來,電視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但是,他想了想說:“我盡力。”
“盡力,是什麼意思?”姚悅有些不高興說。
“盡力的意思,就是,但凡還有一點希望和可能……我都會帶著大家,一起回來。”溫繼飛說。
他隱藏的意思,姚悅一樣聽懂了,猶豫了一下,吐氣仰頭,望著摩天輪說:
“好吧,那我們就開始約會啦。從坐摩天輪開始,咱得快一點,我還有好多事,在心裡想了很久,想要你陪我做呢。”
說完,姑娘主動拉起溫繼飛的手,向摩天輪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