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下,似乎母親去世的那次,也沒吃下太多,大體並沒有特別傷心,就如母親對於她自己的死亡,看得也很平淡。
“至於守朝,除去親情,也許因為我仍清楚記得記得他孩提與少年時的樣子吧,不能接受他最終變成這樣,又走到今天這一步。”
“然後我今天的情緒,也許原因並不止於守朝的死,也包括另一些東西的失去。”
這是一個哪怕處在情緒之中,也能客觀理性分析自己的情緒的人。
但是,她現在已經吃下了連續第六碗飯,馬上第七碗……大概能有個小半碗的樣子。
小飯鍋已經空了,連鍋底和壁都颳了。
折秋泓自己刮的,颳得很認真,很仔細。
“胖子,胖醫生,折胖醫生,胖胖胖……”最後半碗飯捧在手裡,折秋泓腦海裡突然響起來某個人的聲音。
同時間,一名遠航高層看她總算吃得差不多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少爺的仇……”
他想說少爺的仇得報,話說了一半後,大概自己都覺得難度太大了,卡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其實不過是各憑本事的事。”因為還有最後一口飯沒嚥下去,折秋泓的回答有些含糊。
她把飯嚥下去,抬頭繼續說:
“不同立場的人,為各自的認知、目標和原則去做事,是陰謀歹毒也好,武力優勢也好,其實都不過是手段成敗而已。”
“所以,談仇恨沒有必要。”
“繼續各憑本事吧,別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完,整個人似乎已經換了一種狀態,給人感覺又回到了她自己,折秋泓放下筷子起身離開,桌上小白碗乾乾淨淨。
“……嗝!”
…………
折守朝的屍體火化後,折秋泓和遠航的人很快離開了盛海,倒是溪流鋒銳之後還留了幾天。
這幾天裡,韓青禹有一個早晨出門,去送小星河回學校上學。
記者不知從哪得到了訊息,數百人提前到場,一大早把整個校門口圍堵得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