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說只有三成機會?”
“對,就是三成,我怕都是因為我不那麼想他死,給多了。”小王爺語氣有些煩躁,說著轉頭,看向大洋洲方向……隔幾秒,緩緩嘆了口氣,“不說戴呃有多強,就是他自己,那一刀砍出去的後果,怕也只有,天知曉。”
同時間,一間戰地手術室外,醫生和護士們,剛都出來了。
已經整裝待發的吳恤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大概還是應該說一聲的。”他想罷,掀了門簾,直接說:“我要走了,剛才說的那個……”
“那個,可以不算數。”手術床上,阮氏明月艱難仰起頭看他,笑了笑,“瞧你為難的,切,可以不用喜歡。”
“……好。”吳恤點頭應了,順勢放下支撐門簾的手,轉身說:“那我走了。”
“嗯……但是!”
阮氏明月在身後喊他,等他停住,說:“其實我想好了,既然世界已經是這樣,我也可以不用你喜歡,但是吳恤中尉,不管以後各自去了哪裡,誰先死掉,記得我,好嗎?”
當這個世界已經是這樣,吳恤有他的溪流鋒銳,必須守護,阮氏明月也有她自己勢力旗下的人要照顧,不能跟他走。
所以又誰知道,這一面會不會是最後一面?又誰知道,明天各在哪裡,會不會突然就死去?
可以不用喜歡,但是記得我,好嗎?但是阮氏明月說完了,努力支撐起來,看著吳恤的背影。
“……好。”
吳恤點頭,邁步離開手術室門口,很快歸隊,登上剛剛完成啟動的劍魚級飛船。
…………
大洋洲,蔚藍天頂戰爭最高指揮部,就在距離前線不遠,一間看似普通的居民建築裡。
陳不餓走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是乾的了。當他走進會議室,會議室裡的每個人都在看他,但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個世界現在需要它的最強者,去斬殺戴呃。但是同時,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去開口請求他那樣做。
一方面:陳不餓的現狀和那樣可能出現的後果,沒有人能承擔的起。
另一方面:面前這個瘦削的華系亞老人,早就已經為這個世界,做了太多了。誰都沒理由去請求他,燃盡最後的一切。
“波臣將軍怎麼樣?”陳不餓突然開口問。
徐曉紅幫他翻譯出去,順勢示意一下桌上已經擦好的斬紅刀,然後又自己回答說:“現在昏迷中,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