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賊雞兒煩啊,真特麼的受不了!”雷三嘀咕又惱了一句,放下手臂低頭想啐口口水,結果嗓子眼一鬆,“噗”,噴出來一口血。
“怎麼樣?”一旁的副隊長大烏轉頭問了一聲。
隊長已經犧牲了,1923的副隊長外號叫大烏,是因為他臉上有一塊烏青的胎記,他以前是跑長途運輸的,吹牛說公路千萬條,女人十幾個。
大夥都說他吹牛。大烏唯一的毛病或者說愛好,就是太愛吹牛。
“小事。就是特麼的,支援怎麼還不到啊?算了,不指望了。”雷三抹一把血說。
大烏沒接這茬,轉向地上一個面龐青澀,大約只有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戰士說:
“你呢?小杰。”
“報,報告副隊,我沒事。”名叫小杰的年輕戰士到現在還老實守著紀律規則,說完報告,掙扎扶牆站起來,看樣子還準備立正。
他是去年才出新兵營,加入1923的,算時間才九個月不到。
之前有一次隊裡搞情緒、思想交流會,小杰曾經跟大烏傾述過,說他其實啥都不怕,就是很難過,蔚藍的戰士們連死都必須悄然無聲。
“咱這樣保護這個世界,怎麼就連犧牲,都不能光明正大告訴人們,老子為你們,為這個世界拼命了呢?我想不通,一想就憋屈。”當時小杰說。
他靠牆站好了。
“蔚藍華系亞,唯一目擊軍團,1923小隊,列兵,殷小杰!”副隊長突然仰頭,源能鼓盪,用全身力氣,喊了他的名字。
那聲音在空氣中響著,飄出去好遠。
“到!”殷小杰立正,晃了晃,仰頭大聲回應。
眼神碰上了,小杰懂大烏叔的意思,開心的同時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露出的兩排牙齒上,全都是血。
“準備戰鬥。”
“是。”
大尖轟隆的腳步聲近了,三具大尖會合再一起,嚎叫著,揮舞著柱劍,迎面衝來。
副隊長大烏轉回去,站到最前方,沒回頭說:“雷三,我記得你之前發明過一個陣型,報上去被隊長罵娘了是吧?”
“嗯,他不就會罵那個?”雷三轉頭,看了看地上躺在的隊長,“你不就會罵這個,你……”
“叫什麼來著?那個陣,我忘了。”大烏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