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齊勒,你正在想什麼呢?請不要那樣去猜想,那太讓我傷心了,我是你的父親啊,我們相伴了九十多年的時光,一同努力締造阿方斯家族的永恆。”
阿方斯說著,站起來,摘掉了身上連線的管道。
然後他把齊勒放在大床上,把管道直接連線在他身上,說:“吃吧,吃吧,齊勒,我的兒子,珍貴的全都給你。”
管道里的醜惡液體瘋狂地湧動。
齊勒表情痛苦掙扎了幾下,但是無法掙脫父親的手。這是他第一次直接連線管道,過往他和德尼等人的汲取方式,都是躺在一旁,從阿方斯身上間接連線。
“我好像承受不了這樣的汲取方式,父親。”青筋暴露的脖子延展,齊勒仰頭艱難說道。
“沒事的,齊勒。”阿方斯俯身,溫柔撫了撫他的額頭,安慰說:“你並不用承受太久,你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年輕了,就像我一樣年輕……”
齊勒的瞳孔震動了一下,恐懼和茫然相伴。
而後,阿方斯在他頭後,突然拿起了一把剪刀。
“還記得小時候,我為你修剪頭髮的時光嗎?齊勒。”他溫情問道。
咔嚓,咔嚓。
阿方斯開始耐心而溫柔地,替齊勒修剪頭髮。
伴隨著一些髮絲落地。
齊勒懂了。
這一刻,他看到了荒唐、可笑和幼稚,以及隱在它們背面的猙獰。這種猙獰他看了太久,早已經習慣了,習慣參與其中。
只是他沒想到,終於還是輪到了自己……這個主意來自他的父親,不是他可以選擇的。
“為了家族,齊勒。”阿方斯在他耳邊說。
…………
凌晨,有一絲微亮的天空。
遠處的高大雪峰讓近處的山巒變得矮小,稀疏的樹木下面是枯黃的雜草。
如果沒有三年前的喜朗峰事件和現在回來復仇的韓青禹,這裡這段時間應該正在進行又一次天才試煉。
“也許計劃是在天亮時正好殺掉阿方斯。”溪流鋒銳的戰士們這樣想著,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