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抽水馬桶的閥門，水流帶走死皮，水聲中，韓青禹抱著“媳婦未娶人先老”的決心，摸到鏡子前，猛一下睜開眼睛……
“白了點…還好，能忍受…嚇死老子了。”
他之前還以為自己也要跟軍團長當年那樣，因為動用生命源能，一夜蒼老了呢，還好，只是蛻蛻皮，蛻完也只是白了點而已，訓練幾天就能黑回來。
從衛生間出來，穿上衣服，看一眼擋在門上的刀，韓青禹過去給它拔了，開門……
“你，你好。”那個女醫生就站在門口呢，身後跟著仨小護士。
“你好，不好意思我剛才……”
“沒事的，我理解。”女醫生的眼神聲音都親切溫和，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別擔心，其實很多人在經歷這樣慘烈的戰鬥後，都會有一點心理上的後遺症的，要不要我……”
“我沒有。”
“……嗯。”
“不過我有件事情想諮詢下”，韓青禹說，“就我的一個隊友，這次也有受傷接受你們治療的，他身上穿的還是第三代裝置，是內建的，我想問一下，醫療站能幫忙做手術，摘除那套內建裝備嗎？”
韓青禹不知道於家大小姐那窩人到底封閉古老到什麼情況，但是吳恤身上是三代裝置這一點，像個疙瘩，讓人不舒服。
沒有人會對那些手術內接的裝置和金屬帶感覺舒適，而且那樣，也發揮不了吳恤真正的實力。
至於第九代裝置，因為擔心部隊那邊需要申請等待，韓青禹已經從試煉地俘虜身上直接弄了一套回來了，現在只差手術摘除和傷口恢復。
“這個”，似乎很不想讓韓青禹失望的樣子，但是女醫生無奈還是搖了搖頭，“雖然叫做手術，但是那個裝置手術，其實不是歸屬醫療系統的範疇，它屬於科研系統。”
“明白了”，韓青禹點點頭，“謝謝，那我找他們。”
“嗯，那個要透過你們所屬的部隊去申請。不過現在距離最後一批使用內建裝置的老兵們換裝，也都已經過去好幾十年了，不知道相關科室還在不在……”女醫生繼續說著。
“嗯。”韓青禹因為腦子裡想著事呢，這回只是點了點頭，一邊想，一邊往回走。
順手把門帶上了。
留下女醫生和小護士們茫然站在門外，互相大眼瞪大眼。
走廊那頭，溫繼飛拽了拽身邊被他硬拖過來一起觀察某反面教材日常操作的吳恤，他們倒是沒聽見對話，但是看見韓青禹和醫生護士在門口說話的場面，以及他最後關門的動作了。
“看見了吧，他在讓女人氣死這一點上，從來不讓人失望。”
“哪怕你偶爾以為看見了希望，他到結尾也能把希望殺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