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恤聽到動靜回頭,看見是他,把手上雙刀垂了垂。
韓青禹沒有戒備姿態,保持距離站定幾秒鐘,問:“找到了嗎?”
吳恤搖頭。
“其實我早上就是隨口騙你的,槍我沒扔……你先別激動,你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打不過我的。”直接說了,韓青禹說著不退反進,“問你幾個問題,你答了,我還你。”
吳恤看著他,想了想,點頭。
“你叫吳xu?哪個xu?”
“心血。”
“哦,那就是撫卹的恤。”韓青禹心說一般人怕都不會用這種字當名字,頓了頓又問:“什麼身份,能說嗎?”
吳恤搖頭的動作做了一半,猶豫了一下。
“於氏戰奴。”他說。
戰奴?韓青禹愣一下,隨即又連著問了幾個問題,最後得到明確的答案,有些難以接受,這都90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這也太泯滅人性了。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蔚藍?”他問。
吳恤看看他,搖頭。
“……行吧。”韓青禹起身,他不認為自己能改變一個人從小被教育和束縛的思維和邏輯,有些惋惜但也無奈,說:“我不能帶你回我藏身的地方,這裡又有點遠了……這樣,你跟我們走一段,然後我去取過來還給你。”
吳恤看了他幾秒鐘,最後點了一下頭。
他等韓青禹先走,然後保持約二三十米的距離,跟在後面。哪怕之後沈宜秀等人出現,他也沒有任何警惕或姿態變化,依然就這麼跟著。
最後,讓他留在一處河谷等待,韓青禹自己回山洞取了那把黑色長槍回來,扔還給他。
這是韓青禹第一次把搶來的東西還給別人,要說理由,說不太清楚,也許只是因為他在吳恤的身上,看到一個人最艱難的生存的樣子吧。
“那個藥,你可以用。”他說。
“嗯……謝謝。”藥在口袋裡,吳恤決定用了,韓青禹的姿態讓他相信這個人不會用這種手段。
神情頓了頓,他又舉起來手中的黑色長槍,朝韓青禹說:“其實這槍不詳,叫做病孤。”
說完,他低頭朝地上蹲了一下,似乎放下了什麼東西,而後沉默轉身,消失在黑色的樹林間。
韓青禹等人走遠,走上前看了看。
地上竟然是一個銀元,
而且還是穿了孔的,似乎平時用於懸掛。
“這是藥錢啊,還是感謝啊?”
雖然現在已經是十萬身家了,但是本著勤儉節約的精神,韓青禹還是把銀元撿了起來,吹一下聽響,沒覺得哪裡不一樣,放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