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哪裡?
熊佔裡一萬多米的地洞都挖了,在哪裡?
沒有聲音。
“這樣吧,討論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們直接表決一下”,議長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同意把這個推論和上述兩條語言破譯一起提交蔚藍聯盟國際議事會的,舉手。”
說完,他自己,緩緩把手舉了起來。
這並不是某種引導,事實上在過去的十多年時間裡,議長本人的建議,被否定過很多次……這是蔚藍的規則。
然後,陳不餓表情冷峻,舉手了。
年輕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手臂終於釋放,篤一聲,砸在桌面上。
越來越多的人舉手贊同。
“21對9,贊同票超過三分之二……我宣佈,提議透過,以上內容將被全部提交給蔚藍聯盟國際議事會。”
本身也是國際議事會主席團成員之一的議長,最後發言,結束了這次會議。
散會後,走廊上。
名為渠重時的老人站在門口,遠遠地,看了好一會兒陳不餓沉默離開的背影……那個一直倔強的老農民,他一直挺直的腰板,今天似乎終於第一次,有一些微微彎曲……他的肩,太重了。
為什麼唯一目擊軍團軍團必須做到“我看見,我消滅”?
就連在大片荒蕪的曠野上,明知短時間內不會被普通人看見,他們都必須完成這一點……哪怕拼盡人命。
對此,怕大尖的訊息洩露,引起恐慌,其實只是其次。
最根本的原因,是……這些大尖真正的使命,其實早已經被發現:如果給出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它們會……架設訊號發射器,發回準確座標和其他訊息。
所以,它們持續幾十年零零落落,看似愚蠢的降落,其實也不是愚蠢,而是……在浩瀚的宇宙中,它們本質如同撒出去的工蟻……
對那個文明的推斷:他們現在,還只有大概的方向,而沒有準確的定位。
而任何一點的偏差,對於宇宙航行而言……都會是千萬乃至億萬裡的偏離。
…………
“那個文明真正的軍隊,也許正在太空深處進行一場以光年為單位,大規模的遷移,或者說征途呢?”
一名肯定不瞭解高層機密的五十多歲老師,正笑著在課堂上對他的新學生們,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時間,晚飯前四十分鐘。
“所以,也許就靠你們這一代應戰了,哈哈。”他說完自己笑起來,擺手說:“題外話,題外話……不過也不是沒可能,對吧?當然也可能到你們都老的那天,它們還沒來……畢竟,那是宇宙啊。”
此時坐在臺下聽他講課的人裡,包括韓青禹,以及這期九軍戰訓中所有高中以上學歷的新兵。
是的,他們有文化課,比如現在正在上的這一門。這門課的名字很奇怪,叫做《違揹物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