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我為了生活也是不容易,有時說的話是不能當真。
丁雪微表示得很委婉,楊老轉過頭來瞧她的眼色卻很犀利。
“老子向來說話算話。”
“···師父,您肩膀疼不疼?”
老者漠然。
她的見風使舵速度明顯是他沒想到的!
“師父,徒兒給你掐掐肩。”丁雪微厚著臉皮出手:“師父你見天做重活,這肩膀一定不舒服,徒兒給您掐掐,回頭睡下時會舒服許多。”
“師父,徒兒手法還不錯吧?”
“師父,徒兒給您錘一錘。”
“師父,您老這身板可真是夠結實的,果然,勞動有利身體健康。”
“師父····”
從自信自己的按摩手法,到吹噓楊老本事手藝,嘚啵嘚的,丁雪微巴巴個不停,話與話間一點間隙都沒有。
也不知是踹她那腳滿意了,還是丁雪微的厚顏無恥感動了他,抑或是這種老和尚唸經的言語密度讓他受不了,只見他衣袍一甩,起身離開。
進門時門板被摔得震天響。
廊簷下,丁雪微肩膀瑟了瑟,很快,目光從那關閉的門板上轉到桌上菜色。
這老頭今兒氣得不輕,能扒拉兩筷子已經很不容易。
丁雪微瞪著桌上新菜幾分鐘,這才喊人來收拾,之後心安理得的梳洗休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老頭脾氣雖怪,但對她多了些許認同感與耐心。
第二天一早,她象徵性地問了楊老要不要去八珍樓吃午飯。
楊老輕飄飄地瞅她一眼。
丁雪微福至心靈。
“得嘞,回頭讓人給您老送來。放心,今兒不會忘記。”她大言不慚地保證。
楊老原本輕淡的目光深沉了起來。
“師父,徒兒又不是那種見天說謊過日子的人。”她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
這老者對她多兩份放任,她自會回以三分尊重。
明顯,老者已經對她失望了,凝視她幾秒後乾脆地轉開目光。
丁雪微自來就明白說不如做的道理,也不辯解,說了今兒的行程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