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番薯臉醜男盯著我胸前的藍寶石項鍊看,又盯著我左手手腕上的金手鐲看,我就直接冷笑了,把左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怎麼的,首飾也要收?我可告訴你,這是傳家寶,沒門!”
他沒作聲,也沒看我的眼睛。倒是何志秦飛快地往我臉上溜了一眼,卻沒說什麼。
他知道我這手鐲是武器,上次在化工廠老宿舍樓裡開打時,我拿這玩意對付過他們,不過他識相,沒戳破。從這點上我分析他絕對是牆頭草,兩邊都留著一手,如果“上面”得勢,他自然是功臣,但萬一局面翻轉我得勢,他這會閉嘴不言也算是給自己留了點餘地。
這種不要臉的人,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然後那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又拿出一個黑色的棍狀物,像電視劇裡警察對罪犯做的那樣,橫過來先對著我的揹包上上下下劃,棍子馬上滴滴滴滴叫起來,持棍的人看著我,意思很明顯,要檢查包裡物件。
我無所謂,拿過揹包,開啟拉鍊,先把用防震膜包了好幾層又用藍印花布裹住的密碼筒取出拿在手裡,然後將包裡東西嘩啦一下全都倒在地上,任他們自己查。
那人用電子棍掃了一遍地上的東西,找出一支錄音筆,撿起來交給旁邊的人收進塑膠袋,再掃,就沒聲音了。我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那支錄音筆是有個商場新開業,我帶小海去買了不少東西得到的贈品,隨手扔進包裡,要不是這會被檢查到,我壓根就忘了。
錄音筆拿掉後,再掃一遍包,棍子還是滴滴滴叫。他們便把揹包提起來,拉開前側拉鍊,取出我無聊時看電子書的kindle,再掃,才終於徹底安靜了。
我發現這根棍子對普通的金屬製品沒反應,只針對電子產品,因為包裡有幾枚硬幣、一串鑰匙還有修眉毛的鉗子,掃過去時它不叫喚。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就是嗅覺特別靈敏的法醫助理小趙從B組實驗室回來的時候,帶出了一個紐扣形狀的錄音器,根據諸方面線索分析,那東西應該是B組裡面某個人給她的。我在想,那東西出來容易,但進去的時候,到底是怎麼透過這麼嚴格的檢查的。
可見研究中心隱藏在B組裡好的那方面力量,來頭也不小,估計他們也做了不少相應的準備。
於是我又把心往下放了放,神經不像之前那麼緊繃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沒必要太害怕。
他們終於全部檢查完以後,仔細將東西放回包裡,然後開始用那根黑色棍子掃描我的身體,距離著面板十幾公分,從頭頂開始,緩慢地往下移,小心得簡直好笑,就好像我會在自己身體裡藏個竊聽器似的。
我正想著,棍子突然滴滴滴滴叫了起來,我有點驚,馬上又想,可能是褲子上的哪個金屬釦子引起的,但緊接著否認,這根棍子經過項鍊和手鐲的時候都沒有響,可見一定跟普通金屬物件沒關係,只針對電子產品。
何志秦特別緊張,目光接近於恐懼。我明白他恐懼的根源,因為我要進研究中心這件事是他接洽的,萬一我進去以後搗鬼,他一定會倒黴,所以這會看著我的眼神裡,有點乞求我別鬧的意思。
我呸,我有什麼好鬧的,我根本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滴滴滴聲到底怎麼回事情。
導致棍子發警報的部位在我的膝蓋處,那人蹲在地上反反覆覆試,棍子不停不停叫,然後他抬頭看我,意思是沒辦法,必須仔細檢查。
我頓時急了,跳著叫:“難不成要我當場脫褲子?!”
持棍的人很無奈,抬臉看番薯臉醜男。
番薯臉醜男一聲不響往前走去,消失在轉彎處,幾分鐘後帶來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然後男人留在外面,女人坐進車裡。
我被強行請進車裡,關上門,在四隻眼睛的監督下把牛仔褲脫下來,其中一個女人接過褲子,用那根黑棍子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沒有發出聲音,然後就盯著我的膝蓋看。
我錯愕極了。
她把棍子伸到我膝蓋前,馬上滴滴滴滴的警報聲又響起。
也就是說,我的身體裡面有什麼東西,而且一定是個電子裝置。
我盯著我的膝蓋,目瞪口呆,驚得不行,簡直不認識自己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