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世界。
我聽這詞耳熟,想了幾秒鐘想起之前“橋樁岸”的死者被發現時,我沒去現場,老懶去的,旁邊有個鑑證員用錄象機錄下整個現場勘查的情況,其中拍到老懶幾個鏡頭,他們收好屍體準備離開時,河上游突然開閘放水,老懶嚇得倒退著跌坐在石灘上,人家笑話他,說這麼大個人還怕水,他就說了一句類似的話,說這世界都操蛋成個鬼樣了,還不允許人怕點什麼嗎。我當時看錄象的時候也歪頭笑話他,他沒理我。
現在想想,他怕水,大概是大屠殺那年留下的創傷後遺症吧,畢竟從激流中撤逃,跌落大瀑布,又順河衝出很遠,沒死在水裡真是萬幸。
我走回書房,看見老懶正盯著夏東屹的畫發呆,聽見腳步聲時,抬起頭來望著我笑了笑。
我咳嗽兩聲,清清嗓門,然後很認真地問他:“大屠殺那年撤逃時,你看見過那對雙胞胎嗎?”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放下手裡的畫,很深地吸了口氣,才終於鼓足勇氣似的看著我,靜靜地點了點頭。
我再問他:“你覺得,我是那對雙胞胎中的女孩嗎?”
他再次點頭。
我聽見外面大雨傾盆,突然一下遍體生寒。
老懶兩次點頭,把我弄得挺生氣的,一是氣他這麼篤定,半點轉圜和置疑的餘地都沒有。二是氣他既然能這麼篤定地點頭,就肯定不是現在才想起來的,應該早就知道了,卻一直都沒跟我說起半個字。
我想起他從前總是在暗中打量我觀察我試探我,想起小海有次說感覺他應該在哪裡見過我卻想不起來。
從現在的情況看,他早就想起來了,卻一直都沒告訴我。
我盡力剋制著不發脾氣,壓住以後突然發現自己好奇怪,黎緒也知道很多事情直到今天才告訴我,甚至肯定還有些沒告訴的,我一點都不氣她,因為將心比心,我也沒把自己瞭解的全部情況都告訴她。但就是對老懶生氣,而且還是特別特別氣,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老懶起身給我拉椅子,又給我重新泡了杯茶,用非常抱歉的語氣把前後始末都給我講了一遍。
他第一眼見到我就覺得有點面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起初他懷疑我是他在蘇州生活時候鄰居家的小女孩,如今長大了,所以拿些那邊風土人情地理位置方面的問題來跟我瞎聊天,結果發現我對蘇州一點都不熟悉。接著又懷疑別的哪個很久以前認識的小女孩,又天南地北瞎聊幾天,發現哪哪哪都對不上。
那陣子,他真的迷糊得不行。
當然,那陣子,我也被他搞得很迷糊,一天到晚盡跟我扯些有的沒的,果然都是套路。
慢慢接觸下來,他發現我這個人的思維敏捷得嚇人,而且很關注江城那邊的動靜,特別是對陳家塢連環案以及“人皮X案”很好奇,所以就在這個範圍內考慮。
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開始擦著邊打聽四年前陳家塢的案件以及各涉案的人員,特別是女人,還特地往江城跑過一趟,去見了幾個當年從陳家塢遷到城裡居住的人,可惜沒有收穫。
然後那天……
小提示:電腦訪問進.&n.
.。族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