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說:“有兩次,都沒有成功,第一次是圍捕,差點成功,但他從天橋上往下跳,落在一輛客車車頂跑了。第二次被付宇新堵到一條死衚衕裡,卻還是翻牆跑了。”
我想象著兩個場面,從天橋往下跳,死衚衕裡翻牆,怎麼想都有點拍電影的味道,不知道如果跟他打起來的話,我有沒有勝算。
我問常坤第二次追捕的時候,除了付宇新,還有沒有別的警察。
他說:“有,但付宇新追得最快,所以白慈根最後逃脫的情況只能聽他一個人說,沒有任何別人目擊到。”
常坤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接著開口,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懷疑他可能故意把白慈根放跑了是嗎?”
我不否認,點頭:“是。”
然後他好一會沒說話。
我明顯地感覺到,他在隱瞞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或者說,他在編故事。
他在試圖讓我相信事實就如他所說,我也的確相信他剛才和我說的話沒有半字虛言,但因為他隱瞞了很多狀況,所以我更加看不透局面,有一種隨時可能掉進陷阱的不塌實感。
外面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沉默著豎起耳朵聽,越來越近,到我們包廂門口停住,敲門聲傳來。我看見常坤雙目圓睜盯著那門,緊張又警惕的樣子,不由噗地笑出聲,並且立刻起身把門開啟,提著水壺的服務員滿面微笑進來往我們的茶杯裡續水。
服務員走後我忍不住跟常坤嘚瑟聽力方面的知識:“一個人的腳步聲不僅僅是陌生的和熟悉的兩種區別,還可以從快和慢、緩和急、步子的大和小、力量的輕和重還有乾脆和猜疑等等方面來判斷對方的性別、身份、情緒、是敵是友等等情況。比如剛才的腳步聲,輕、穩、步伐勻稱篤定、目的性很強、沒有一絲猶豫和陰沉氣,明擺著就不是有害人之心的人,對,她走路的時候是有點躡手躡腳,我想這應該是你緊張的原因,但她那種躡手躡腳很有分寸,在聲音上有所收斂,在走路的姿態上卻不會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應該是茶樓裡面對服務員的要求,以免過多走動的聲音打擾到客人。”
他聽得很認真。
看常坤對我說聽力的事情這麼在意,便喝著茶笑,和他說:“這些是可以用語言表達清楚的,另外還有一些就說不清楚了,非常微妙。”
我說著又笑,自己都覺得不合時宜,但還是笑,也鬧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笑些什麼,很有點神經質,估計在他看來,我是在用笑掩飾什麼,然而並沒有。
常坤問我:“你除了聽力,其它方面是不是也都特別敏銳?”
我說:“是,嗅覺、視覺還有感覺,都比一般人要強,我自己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情。”
他問:“力氣呢?力氣是不是很大?”
我說:“對,單手能舉三百斤。”
他聽了沒有嚇一跳,反倒露出些擔憂的神色來,刨根究底地問還有沒有別的方面。
關於我活了很久都沒死也不會老去這件事情我想了想終究沒敢告訴他,但覺得欺騙他也不是事情,因為如果我跟他們合作,他將來遲早會知道,所以只是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他挺不甘心,知道這樣問問不出結果,就換了個方式問,問我有沒有去過陳家塢。
我很肯定地告訴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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