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隻手拿著煙一隻手抓著外套的領子,仍不言語。
我再問:“那個叫黃福康的人,是不是跟什麼特別的藥草培植或者生物實驗有關係?”
這下,黎緒的臉色瞬間變掉,除震驚之外還冒出些警惕,目光都兇狠了,像突然嗅到敵人氣息的猛獸。
我怕她真把我當成敵人,趕緊微微舉起雙手,吐吐舌頭,用一個自以為很萌的投降姿勢來緩和氣氛,說:“我只是根據已有的線索進行猜測,對箇中細節還一無所知。”
她並沒有放鬆警惕,連煙都忘了繼續抽,任它燃出一大截灰,風吹過,悠然飄散。
好幾秒鐘之後,她才問我所謂的“已有線索”是指什麼。
我攤攤兩手,說:“事關這次連環案的案情,我沒權力說。”
她扔掉菸蒂,踩了兩下,慢慢搖頭,說:“不可能,就算連環案裡出現點不好理解的事,你也沒道理猜得這麼精準。”
我趕緊解釋:“案件裡面出現的確實不多,但因為正好跟我掌握的一些古怪知識吻合,所以我就進行了大膽的推理和猜測,認為應該有什麼人,也可能是組織之類的,在某個秘密地方進行一項或者幾項駭人聽聞的研究,範疇也許超出生物學領域,甚至超出了科學可以解釋的範疇。”
黎緒把眼睛瞪得很大,接著又把表情崩得很硬,問我:“你掌握一些什麼樣的古怪知識?”
我為了取消她對我的提防同時贏得她的信任,就告訴她:“從前的時候,我有一個朋友,也可能是親戚什麼的,我不太清楚他的具體身份,總之他有時候會上我們家來。他懂很多奇怪的、甚至可以說是詭異的藥理知識,還讓我學,起初我覺得那些東西根本不存在,但後來……漸漸不那麼確定了,到現在,我想,應該都是存在的。”
她叫我舉幾個例子,什麼樣詭異的藥理知識。
我舉了幾個跟“上帝之手”連環命案沒關係的例子,比如有種叫貓腸的灌木結出來的果子能使人假死,假死時間的長短可以憑劑量大小進行調節;又比如有種叫孫李紅的不起眼劇毒野草,在配合另外一種同樣劇毒的叫冰溪的果實,就能有效治療好幾種遺傳性疾病;另外還比如一種叫黑沙的樹,葉子對人體有多種益處,果實卻有害無利,樹根部分有多種維生素,而樹脂卻有駭人聽聞的作用——能使人返老還童。
黎緒整個人都僵住,感覺心臟都停跳了一樣,連呼吸都忘掉,就那麼震驚而惶惑地看著我。好一會,才深吸口氣,緊張地問我:“教給你這些藥草知識的人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我很老實地回答:“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姓陳,一直喊他陳伯伯,應該是我爺爺的朋友,這裡前後加起來差不多有二十幾年沒見到面了,聽我爺爺有次講電話才知道是過世了。”
黎緒神情裡的震驚又深了一層,嘴唇發白,喃喃地重複我剛才說的話:“二十幾年沒見到面了。二十幾年沒見到面了。二十幾年沒見到面了?”
重複三遍以後,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我,帶著點疑惑又點著點小心地問:“你今年幾歲?”
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該死,半點防備沒有就把年齡的問題給暴露了,要解釋的話說來話長還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所以有點茫然,整個表情蠢萌蠢萌的,像只笨鳥。
黎緒大概實在趕時間,雖然震驚得不行但也沒死逼著追問,見我為難,就揮揮手說:“這個回頭再聽你講,我問你,你爺爺是誰?做什麼的?”
我說:“蘇墨森,但不是真名,以前用過別的名字,好幾個,也都是假的,不知道真名叫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麼的,反正來去很神秘,五年前突然失蹤了。”
她又帶著疑問喃喃重複我的話:“五年前失蹤?”
我點頭。
她垂著眼睛沉思幾秒鐘,抬頭,半眯著眼睛打量我,問:“你在公安局裡混,幫他們查案,有目的的吧?想查你爺爺的下落?”
我點頭,然後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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