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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影片裡的男人 (2 / 2)

手裡這份清單上的最後一個電話是14點26分,是別人打過來的,影片裡沒有顯示是因為她已經走出畫面。資料上有警察核實以後寫的筆記,這通電話是鬱敏在梁寶市的房東打來催房租的,鬱敏只說過兩天把錢打到他賬戶裡。而在這之前的兩個半小時裡,鬱敏的手機既沒有打出的電話也沒打進的電話,她被監控錄象拍到的那兩個電話,憑白無故消失掉了。單子是從移動公司打來的,從技術上說根本不可能。

我咬著嘴唇想了會,叫技術員把鬱敏手裡那隻手機放大。他馬上選了個最好的角度擷取一張圖進行放大,放大,再放大。是部山寨手機,支援雙卡雙待的那種。

也就是說,她有兩個號碼!

鬱敏在火車站裡用另外一個手機號碼跟將她騙到乾州市來的人聯絡,所以我現在手裡拿的通話清單一點用都沒有。

我喊白亞豐,叫他趕緊,趕緊,趕緊跟梁寶市那邊聯絡,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她另外一個號碼。

他蹦著跳著去了,我知道只要不讓他繼續盯錄象,這會就是叫他去掃廁所估計他也會蹦著跳著去。

火車站錄象的事情就到此為止,然後我跟譚仲夏回三樓會議室,還得接著討論案件裡的疑點。

關於兇手不遵守模式這件事,我耿耿於懷,還有麻醉劑的事情想不通,太想不通。

如果非要說兇手沒有強迫症,根本不講究什麼模式,可以,但為什麼在“開膛案”中對受害人使用麻醉劑?這樁案子的兇手明擺著膽小懦弱,根本不是個做屠夫的料,他蠻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方式,比如一把火燒死扔水裡溺死。可他寧肯冒著被法醫查出麻醉藥物成份然後有可能循著成份再找到來源的風險,也要將受害人麻醉以後再施以開膛破肚的酷刑。

到底為什麼?

我恍惚間好像明白什麼了,有道靈光在腦子裡轉來轉去,我拼命想抓住而且似乎馬上就要抓住了,可譚仲夏突然說話,嚇我一跳,那道靈光刷一下不見,再要想找它又得從頭想一遍。所以很沮喪地陰著眼睛朝他那邊看過去,沒有好臉色給他。

他也想跟我討論麻醉劑的事情。

他側身靠牆站在那裡,眼睛看著地面,一隻手半握成拳頭放在耳朵邊,擺出的是一個很文藝青年的便扭姿勢。

他把好好的句子拆得零零落落往外吐:“先是、紮了、七刀、都、避開、主動脈,讓鬱敏、活活流血、死。然後、又是、肌肉、麻醉劑?所以,那個團伙、裡面,有個、懂、醫、的。”

我實在接受不了譚仲夏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幾字一頓的說話方式,皺著眉毛瞪他幾眼然後兀自坐下,不理睬。

他也不介意我將他視為空氣,仍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和說話方式喃喃地重複一遍剛才的話,然後才終於恢復常態走過來問我他剛才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我只微微點了點頭,但沒有說什麼,甚至點頭的時候都沒有抬起頭去直視他的眼睛。

點頭是因為我覺得從常規情況看,他的分析是對的,兇手團隊裡面至少該有一個懂外科知識,應該是與此相關的工作人員,比如醫生、護士、麻醉師或者藥劑師之類。

但是,這世界上就有些情況是非常規的。

我仔細看過“七刀案”屍體的照片和解剖報告,那七刀是慢慢地、仔細地落刀的,並不是在鬥毆的混亂和情急中亂刺,所以,但凡只要是個稍微懂點人體結構和器官分佈的人,都可以避開致命部位刺上受害人七刀,未必一定需要懂外科知識。

而麻醉劑這點,據我所知,除現在醫院普遍使用的西醫麻醉以外,中藥裡面也有些藥物是能致人麻醉的,比如虎蠅草、馬驚草、千纏姬等。有的需要吞食才會起效,有的透過注射,而有些甚至只要隨呼吸進入體內就能立即起效。當然這些藥都在常規之外,普通生活裡十分罕見,所以在跡象和證據不是太明確的情況下我也不予多考慮。

只是那天在“開膛案”現場隱隱約約聞見的銀貝梗的味道,像哽在我喉嚨裡面的一根刺,拔也拔不掉。銀貝梗和馬驚草、虎蠅草這些都是存在於常規之外的東西,所以既然我聞見其中一樣的味道,如果現場還存在另外一兩樣的話我也不會覺得太震驚。

所以我對譚仲夏的分析,只抱一半的認同。

兇手團伙中可能真的像譚仲夏認為的那樣,存在一個懂外科知識的醫務工作者。

但也有可能是一位深諳中藥,特別是罕見中藥藥理的人,比如像蘇墨森或者陳伯伯那樣的人。

在我看來眼下最應該糾結的不是這個,而是模式。

兇手們到底是用什麼模式在進行犯罪。

必須弄明白這點,我才能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找兇手,否則只能被困死在這個像是用蜘蛛絲結起來的亂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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