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轍了,說:“你慢慢想吧,別指望我,我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發揮不出那沒影的想象力。”
我花了好一會時間整理我的腦子,才終於想起那裡原先有什麼。
車鑰匙。
我那輛破桑塔那的備份鑰匙。
我怕放來放去弄丟,所以將備份鑰匙擱在一個天天看得見的地方,想著萬一哪天用到,不至於臨時抓瞎。這想法不錯,可我從來也沒用到過備份鑰匙,所以一天天擱在那裡基本就忽視了,突然斷片想不起來。現在想起來了,全身的血管轟地炸了炸,差點自爆。
剛才在樓下時,我感覺那個入侵者的氣息離自己很近,所以認定她還藏在家裡,卻怎麼找都沒找見。
原來她不是躲在房子裡。
而是躲在院子角落的破桑塔那裡!當時怎麼就沒想到要檢查一下車子!犯這麼大的錯!
我用力嚥了口唾沫,捏緊拳頭,低聲跟小海說:“車鑰匙,車鑰匙不見了,溜鎖進我家的人拿走車鑰匙藏在我車子裡!”
我說著話就要下樓,可還沒轉身,猛覺一陣勁風和一道胖影從耳邊掠過,她呼地竄進臥室竄上陽臺,單手撐住欄杆,整個人就翻出去了。
那一剎看得我心跳都要停止,撲過去想阻止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可也沒趕上。
只看見她蕩著三樓臥室的欄杆躍到了二樓書房的陽臺,再蕩著二樓的陽臺欄杆直接落進了院子裡,接著貓腰往院子角落竄,消失在屋裡燈光照不見的黑暗裡。
我本來真不願意跳,誰願意沒事跳自己家的陽臺玩,可怕她單身匹馬的會吃虧,所以也跟著跳了下去,穩穩落地,飛快奔到院角。
車子沒被偷走,車子裡也沒人,只是駕駛座的門半開著,備份鑰匙扔在擋風玻璃後面。
我想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那入侵者拿了車鑰匙進了車卻沒把車開走?還是開走過又開回來還我了?
真想不通。
把車子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既沒有少掉什麼也沒有多出什麼來。
我往空中揮幾下拳頭來發洩不滿,走回沿廊底下把院子裡的燈開啟,然後看見小海站在車子旁邊,兩隻眼睛望著院門的方向,神色很冷。
我順著她的目光去看院子的大鐵門,然後整個人就有點抓狂,有點張牙舞爪神經錯亂。我一向沒有這種神經兮兮的氣質,可愣是被這一樁接一樁莫名其妙的狗血事情給逼成了個瘋子。
院子的大鐵門半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