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一路,我的腦子整個是糊的,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個狀況。
我能理解付宇新避開上級領導迫切讓我離開的原因,畢竟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其它司法人員,只因為比較聰明加上有點天生的特殊能力所以混跡在他們的隊伍裡,身份挺尷尬的,怕上級領導看見我一個行外人呆在命案現場會有微詞或者教訓。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都是付宇新替我遮掩。
但我想不明白這案子怎麼會連他都沒權利管。
到家以後我給白亞豐和劉毅民打電話,他們也都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說上面來人把案子接管過去,別的什麼都不清楚。
差不多半個月以後,他們才跟我解釋說那件血案的兇手是個正在通輯中的流竄慣犯,省公安廳和另外一個城市的刑警大隊已經盯了很久,按程式自然應該由他們接管。
聽著好像沒什麼問題,可我老是覺得這裡面有些地方很不妥當,特別是付宇新突然推門進入命案現場時臉上覆雜的表情和情緒裡面莫名的怒意還有驚懼。
我有點不甘心,某天和嚴副隊長聊天時又假裝無意間聊起,問他那天晚上打電話給我說命案有點古怪,具體“古怪”在哪裡。
他回答說那天晚上的情況是:有個晚歸的客人走出電梯時看見一個戴兜帽的男人轉進樓道,地毯上留下一串血跡,他馬上通知前臺,前臺派人進房間檢視,然後報警。目擊者稱兇手離開時不慌不忙,很從容,要不是地上有血跡,他壓根想不到是出事了。
嚴副隊長說從現場的環境證據也能分析出兇手從行兇到離開都從容不迫,說明是預謀好的,甚至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作案。可他卻沒有戴手套,沒有擦試血指印,也沒把兇器帶走,總之就是沒有半點反偵查措施,這是第一處古怪。
另外,酒店的監控錄象顯示兇手和死者兩個人進酒店開房間時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十分恩愛的樣子,特別是受害者。當時前臺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印象很深,說那個女人從進門就一直在笑,看上去非常幸福,很引人注目。
可從兇手行兇和毀屍的情況看,他對死者懷著巨大的仇恨,結合起來想總覺得不對勁。
這兩處不對勁我也都想到了。
但是,除案件本身的不對勁以外,我還感覺到那天現場的氣氛也陰森森很古怪。
另外,我非常在意當時聞見的那股奇異藥香,和用血畫在牆上那隻打了X的眼睛,
但嚴副隊長不讓我再問,說是上面交待的。
問劉毅民他們,也都說不知道,叫我不要刨根究底打聽,我再好奇,也只能暫時壓制住。
我隱隱有種感覺,那件案子裡有大蹊蹺,一定還會再起波瀾。
甚至,真的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