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安靜,漆黑,讓人窒息就算流明塔盡職盡責的左右恍惚,哨兵輪流警惕著,步哨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密集程度,當地法務部甚至都設定了一群全副武裝的法警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帝國衛隊。
而如此牢固的地方,是班德塔爾的莊園,準確來說是他那龐大的莊園群體,即維護這個地區的大部分軍事,民生,榮譽和你能想象到的大部分權力實際掌握者們的所在地。
這裡是他的宮廷,用密集的居住範圍和優渥的條件來維持人心的地方,在這裡,最普通的麵包師傅都可以拿到一個月八十王座幣的鉅款,在這裡,物價已經堪比神聖泰拉,可這裡的居住者大部分不需要花費一分錢,甚至食物和水,電力都是免費。
這樣的極度權利和完全免費代價就是極度的浪費和極度的暴力,霸道,他們天生於民眾之上,且隔絕於那些下層賤命們。
只是上巢的達官貴人上次聞到燃燒的味道是何時了?他們已經記不清楚了,在那些華貴的花園,建築物,如名勝古蹟那般記載他們家族榮譽的偉大東西被帝國衛隊,即帝國鐵錘用惡意砸的七零八落。
老兵們上彈,看著卡扣把電池自動鎖住,發出咔的聲音,然後朝著班德塔爾龐大的莊園區域內部,即大概120個貴族家庭組成的宮廷居住區開火。
此刻帝國衛隊的先遣部隊突入了這裡,這個由精銳組成的戰術小組總千人,他們的目標就是為了創造足夠的混亂,給大部隊提供吸引敵人注意力的戰術支援,即敢死隊,至此他們乾的事情絕對殘忍,同時他們的武器彈藥也絕對足夠。
不過沒有人覺得他們可以活太久,就算是委派他們來的,且承認他們強大和忠誠的總地面指揮官,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少尉先生也是如此。
在帝國,不得不把忠誠的衛隊士兵送進無法挽回的絕望處境中是被視作無法挽回的恥辱行徑,可帝國衛隊別無選擇,勝利伴著死亡,成功帶著犧牲,它們相輔相成,死不離開。
他們已經成為棄子,和榮譽或者死亡無關,他們是自願的,為了讓同生共死的兄弟們活下來,他們甘願捨棄自己的意志和身體,為了勝利,幹起燒殺搶掠,吸引火力的絕望之舉。
當老兵把鉕素燃燒器上好,煉獄燃燒槍正在預熱,鉕素罐子很重,也很危險,只要一顆子彈嵌入,爆炸就能把持有者化作一團烈焰,同時他也必須深入敵人之中才能發揮全部能耐。
在這個狹隘的莊園區域,人們的遭遇戰範圍其實也不過50米,噴射器完全可以使用,而這個武器對於建設在街角盡頭的敵人要塞和掩體有相當好的效果,就如同那句老話,犧牲和風險都是值得的,而這件武器還有另一個能耐,那就是燃燒平民和那些漂亮的花園。
如今他們已經燒了三四座宮殿,那些三四層高的別墅用黑色的大理石堆砌,裡面的貴族肥頭大耳,他們的花草更加漂亮,在燃燒中那些水分和油膩都在噼啪作響,搭配慘叫和絕望。
在焦炭似的生物組織殘骸裡面,那些白皙的骨頭證明那些人沒有被腐化,這樣的殺戮真的值得嗎?為了吸引敵人而把相對無辜的貴族屠戮,可帝國衛隊別無選擇,沒有人喜愛染上血腥,沒有,就算在這個殘酷的時代亦然。
沖天的火光把夜幕燃的明亮,死亡和尖叫比最好的通訊器還要有效,那些四處奔走的人正在讓情況變得複雜,可帝國衛隊的主力部隊卻久久沒有看到預期中的大規模行動……
少尉匍匐在卡塔昌們清理出來的掩體內部,這個掩體是間漂亮的四層莊園,而清理指的是一次悄無聲息的暗殺,至此,這個可以在制高點勉勉強強看到班德塔爾的莊園的位置也落在了帝國衛隊的手中。
在可以選擇為紅外線模式的遠距離望遠鏡中,少尉看到了哪座被衛兵包圍的寂靜宮殿,他不能理解,為何這裡的王者會看著自己的臣民被地獄似的烈焰燃燒而不動。
“他難道沒有榮譽嗎?還是說自己的生命比所謂的領地更加重要?”少尉已經看不透情況,他擺弄著這裡屋子主人生前最喜歡的漂亮陶罐,對於現在的情況完全無法理解。
“他們無法出擊,有沒有這個可能性?”卡塔昌士官長開口,這位征戰多年的老兵敏感的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
“可我無法賭,如果只是他們隱藏自己又如何,帝國衛隊要在這裡全軍覆沒,而毀滅雄鷹的智庫英雄已經看到了情況,他看到了我們和符文士兵搏殺。”
“命運已經篤定了我們的未來,那麼情況已經……”少尉對於那些命中註定似的預言心懷忌憚,在毀滅雄鷹計程車官長髮出那些預言的碎片後,軍官們都預設了他們會有一戰,可現實情況貌似和靈能預言互相矛盾了。
此刻必須爭分奪秒的戰況因為這個預言擱置了,少尉對於毀滅雄鷹士官的信賴和依賴成為了阻礙他們攻擊步伐的毒藥,軍官們面面相覷,偵察兵無時無刻觀察著前線,希望如同預計一樣的,敵人派出敵人部隊。
可就算居民區的火焰燃燒到天空都變得像白晝,金屬穹頂清晰可見,殘酷的殺戮讓帝皇都忍不住側目,預期的出擊亦然遲遲沒有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至此,太陽亦然要重新出現了,雖然這裡沒有太陽,但是通宵的熬夜讓士兵的身體會產生不可磨滅的負擔,靠著興奮劑強支撐的進軍後遺症開始出現。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兄弟的身體和勝利從指尖流失,還是孤注一擲,在標準泰拉時間的凌晨一點,帝國衛隊下達了進攻指令,依星際戰士的三臺蘭德劫掠者開路,保持步坦協同,一隻三萬人的龐大隊伍在當地貴族恐懼的目光下開入這個地區最繁華的地方。
而同時,在班德塔爾的堡壘,這座巨型莊園的高處,這位惶恐的領主坐在自己那高聳的,堅不可摧的精金打造和無數衛兵所在的莊園之中。
這位強大的領主之前亦然口出狂言,要和艾蘭拜爾,前太陽領主在戰場上一決高下,可他並不是戰士,也不是指揮官,他只會使用他人,只是至今,能束縛符文戰士的大魔死了,背叛來了。
他曾經怎麼對待馮這個年邁且古老的家族,如今他就要怎麼被對待,恐懼和無奈正在滋生,當然,他遠遠不是無能之人,而他早早為自己打造好了逃脫的方法。
“走吧。”他向自己的僕人開口,當然戀戀不捨,可他已經沒有能耐維持自己的統治力了,眾叛親離,就如同他對於其他人做的那樣。
他的僕人恭恭敬敬的低頭,這位年輕人像最牽扯的僕從那般牽著他的手掌向前,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到了地窖,在班德塔爾輕輕的撬動幾塊石頭後,隧道突然出現,那是聯通了巢都管道的地方,同時班德塔爾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套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