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截機的尾炎燃燒過無盡漆黑的虛空化作微乎其微群星似的光芒,那些漂亮的三十臺帝國戰機化作大雁似的飛行v字方陣返回,威風凜凜,其戰績也能在這裡為自己的戰艦取得功績和榮譽。
戰艦們正在互相報喜,準確來說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艦長們,他們作為帝國海軍偉大的金屬引擎們實際上的控制者,躺在自己豪華加大的房間中為幾位在戰場上和爆彈共同舞蹈的戰士點上雪茄和紅酒。
然後代替他們把那些東西享受完畢,再用複雜又麻煩的公文格式和哥特語把數小時擊毀三臺戰艦的豐功偉績重複數十次,再強調,再傳達,最後到各艦隊船內,三臺會變成五臺,五臺會變成十臺,等到聽戰報的帝國後勤或者帝國世界上,那就是出擊一次便全滅敵人,成了人類帝國曆史上少見的豐功偉績,然後其原本的偉大和付出就變得奇怪又微乎其微。
當然,喜報就是喜報,起碼戰時指揮官的理解並不失真,在大部分人意識到小型運載機對於那些異端的強大力量時,帝國海軍內部討好兩臺帝皇級戰列艦的意義也越發明確。
如果這兩臺古老偉大的機魂可以把它的中隊貢獻給護衛艦護航或者把那些功勞略微記在某個渴望升遷的貴族艦長腦袋上,這次交易就會以數千王座幣完成,然後其中百分之一會落到那些駕駛員頭上,如此算來20臺戰機有差不多110位駕駛員,加上機組後勤,一個人能淨得標準巢都世界領主所發100信用點的購買力。
相當於標準巢都世界中貴族的一杯紅酒,或者足夠普通人吃一個月的澱粉塊,也許是一份格洛肉排自助餐,或者是每個美人的一夜陪伴。
如此看來,多麼慷慨,可謂是馬足了糧草,主人鼓了錢包,也多虧帝皇級戰艦的艦長多是愛兵如子的老船長,如果換了那些小艦小船的,大概只能在晚餐多一塊寡淡無味的潘吉麵包或者卡特卷這樣的主食。
不過那些士兵還沒有時間去迎接那些慷慨,在幾個交易還在進行時,一臺和普通士兵所用運輸機不同的機體,準確來說它更加不能載人,只有數個座位,一看就是軍官使用的,當然其豪華程度根本比不上帝國海軍的指揮官們所使用的房間。
在士兵只能使用五平方米一人的私人空間時,那些高官有著足容納80個士兵的龐大空間,奢華的裝飾,鬆軟的大床,配套還有許多人們想象中雍容華貴的東西。
這個運輸船相比之下只是塗色比較好看,用了頗多的紅和白色混合,有點類似阿斯塔特戰團的風格,上面還有毀滅雄鷹的標誌,換而言之,總指揮官有請。
老兵隊長才下戰機就看到那臺運輸機,比他們早停在這裡,他以為是某個大人物大駕光臨,但是機庫?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很快,他被邀請上機,容量不大的運輸船不能容納全部出擊的機組人員,只有他和自己的搭檔總三人享受那麼大的空間,準確來說他不是沒有座過運輸機,但是每次都伴著硬邦邦的硬化纖維座位和許多人呼吸帶來的濃郁氣息,跟那噁心的劣質人造重力的晃動感,要他形容,人坐上去就像貨物了。
但是這臺不同,它的重力被嚴格調製過,鬆軟的天然填充物組成的坐墊,沒有噪音的空氣迴圈系統,至此有一種不安被集滿了他的內心。
“我們要上斷頭臺了嗎?”他的話語多是打趣,因為大家都清楚,他們是有功之人,起碼,在半小時前才癱瘓了一臺戰艦,讓那些異端恐懼的離開。
炮手和觀察員兩位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這個運輸船上漂亮的視窗,從那裡,那些鑲金絲的帝國造物上看到更多的帝國造物,也就是那些龐大的星艦,那些戰機的駕駛員對於它們熟悉極了,只是從來沒有如此緩慢的圍繞其觀看,他們的記憶裡面,那些龐然大物只是被他們一次一次掠過,極快的。
而他們記住,被記住的滾瓜爛熟的地方更多是其炮臺構造,核心區域位置,和怎麼轟炸他們,而越是和其搏鬥,那些駕駛員越發能明白,人類最大的虛空造物之一有多麼強大,偉大,宏大。
他們沉迷於那些東西,機魂,精金,還有戰艦們的經歷,歷史,與他們在其上生活的點點滴滴,雖然他們不是虛空之子,但和那些無法離開宇宙的人別無二致,至此,他們的靈魂就像這理無數臺並排的戰艦們似的自由,在虛空肆無忌憚的玩耍。
直到炮手的驚呼打斷了這裡的安靜,他喊到。“波爾德羅號?那是波爾德羅號?我見過那個徽章,斯卡迪人的徽章,這是總指揮旗艦,我的天哪,我只有在出擊時才略微瞥到過她,好漂亮的月級,帝皇庇佑啊。”
他的話語帶著那些激動的情緒,因為對於潘吉亞星區如今還活著大部分人,特別是帝國服役的星界軍團來說,這臺龐然大物橫跨了整個四分之一個極限星域,同時帶來了雷霆神兵援助已經無法挽救的絕望。
至此,波爾德羅即希望,即勝利,即帝皇,只是作為潘吉亞的被佔領區域計程車兵,他的旅歷漂亮的越過了這臺龐然大物,而如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雖然嚴格來說是第二次,不過依然讓人精神一震。
不過老兵隊長此刻失去了從容不迫,他開始從自己的個人腰帶拿出刮鬍刀和臨時清潔的工具,再問炮兵。“口香糖,口香糖還有嗎?”
炮兵拿出一份,他們作為可能長期在外任務的兵種,個人補給品經常有單兵口糧和臨時清潔裝置,雖然質量不行,但是聊勝於無,在那些亂七八糟的簡單刀片或臨時泡沫跟一次性毛巾的共同作用下,這個邋里邋遢的老兵嫣然成為了一位幹練的紳士。
其他人態度也沒比他好多少,拿起自己的個人物品開始清理,只是可憐了這臺運輸機的地板,被剃鬚泡沫和一次性毛巾覆蓋,那些東西會深深扎入皮毛製作的地毯縫隙,不過那些士兵沒有時間考慮太多。
炮兵忐忑不安的說。“接軌了……”
接下來他們那些老油條第一次像小雞仔進籠子似的戰戰兢兢,從接軌的介面走出,幾位被叫做卡塔昌的帝國傳奇士兵和兩位毀滅雄鷹戰團的阿斯塔特就首當其衝開始對於他們進行身體檢查,接下來是對於武器的搜尋,偵察,占卜,再走過數個安全門,被奇怪的消毒櫃清理身體。
最後還有一位漂亮的美人審判官用她那足夠讓人窒息的冰冷目光看了足足三分鐘,再和一個臭的要死的萊特林人在一起半分鐘,最後他們才走到了盡頭,準確來說那是間辦公室,在帶領他們的卡塔昌士官長推開那間房間的大門時,他們想象中應該是比其見過的任何一個艦長的所在地都大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