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對於帝國衛隊來說並不是安眠的時間,在有條不紊的換班中,帝國衛隊要保證永遠有人清醒,來面對各種可怕的情況。
這裡城區此刻被巨大的墜落戰艦整個撕開,可以說機械教之前設計的防禦機僕和哨塔已經形同虛設,而惡劣的環境讓帝國衛隊不能去壓制敵人,只有此刻才會讓人覺得血肉確實麻煩。
“我們接下來那批的補給應該是機械教壓來的吧。”艾蘭拜爾挑著夜燈,看著報告書,打了個哈欠,又抿上一口他喜愛的人造咖啡因。
參謀回答。“機械教,確實,他們讓許多阿爾法級的老兵和兩名賢者前來。”
“真是榮幸,看來他們也徹底於我們敞開心扉了,不過也沒辦法,畢竟那種東西突然砸在自己面前…”艾蘭拜爾從視窗看著那條染上烈焰的鋼鐵巨龍,他認識這個手段,也大概清楚是誰來了。
雖他不是很喜歡機械教,但是這個世界的鑄造總督顯然勝過他見識的許多凡人行星總督,在這個情況逐漸複雜的地方,依然可以正常規劃部隊前進就已經很困難了。
怠惰和繁雜的情緒充滿整個世界,環境的惡劣和獸人帶來的改變讓原本十拿九穩的情況變得糟糕,並且軍務部短期也無法支援帝國衛隊進行對於兩個勢力的征戰。
如今在小小的潘籃上,帝國衛隊,機械教,獸人和叛徒擠作一團,讓人忍不住覺得這個銀河大概和寬敞毫無關係。
“我們先突襲那些叛徒,看看能不能一鼓作氣毀滅掉那些東西,如果我們的防寒服正常送來,明天我們就行動。”艾蘭拜爾看著一片銀白色的大地荒野和這該死的,空蕩蕩的,無人的城市,但他們城堡後方就是燈火通明的,正常執行的巢都。
曾經帝國的榮譽和繁華已因為戰爭褪去,城區在槍擊和轟炸中變得如同廢土荒野,而那麼緊張的情況下,機械教依然將機僕和凡人派來繼續工作,斯卡迪也因此受到利益而閉嘴,不然駐紮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絕對糟糕。
不知不覺之間艾蘭拜爾也習慣了這裡的和平,雖然機械教的城市略略不近人情,但有生命總比真的虛空般的殘酷來的更好。
而他不是神,不能拯救所有人,也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異形,異端,邪惡的東西在人類帝國的領土肆意的膨脹。
他對於那些異端的所作所為向來也只能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當帝皇的光芒灑在這個漆黑宇宙的角落時,帝國之錘的怒火也會接踵而至,但是艾蘭拜爾也清楚,人類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經的榮譽時代,無論是黑暗時代還是大遠征。
見過光芒就難以忍耐漆黑,就算是太陽領主馬卡里烏斯也不能脫俗,在他創造了人類歷史上少數奇蹟後,他意識到想創造大遠征的輝煌就必須讓人類得到星炬之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也能生存的訊息。
但是他失敗了,曾經開拓無數世界,打敗許多異形和異端的太陽領主在銀河系外的漆黑中沉沙折戟,並被自己的曾經保護的帝國之人背叛,暗殺在偏遠的,遠離泰拉和王座的邊境世界。
每次想到這裡,艾蘭拜爾都會猶豫自己應不應該繼續努力,也許這個噁心的帝國已經無可救藥。
但它依然是帝皇給人類最後的禮物,也是這個殘酷宇宙中作為人類而活的唯一落腳點,雖它腐敗,搖搖欲墜,卻依然是人類最後的家園。
並且艾蘭拜爾一直都是為了斯卡迪剩下計程車兵而努力,對於帝國,他一直是能坑就坑,能騙就騙。
而此刻夜色將近了,艾蘭拜爾拿起自己的通訊器,作為指揮官的他也不能閒著,反正也無聊,就擔起了問崗的責任,定期向外部的巡邏班組發出訊號,要求對方回答,是個閒職懶差,也免得其他戰友做了,他也不喜歡睡覺,或者戰場上已經很難讓人入眠了。
“這裡是指揮部,這裡是指揮部,第三偵查隊請回復。”報告完畢後,滋滋的電流聲出現。
“第三偵查隊回覆,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帝皇保佑。”
艾蘭拜爾回覆。“收到。”然後又開始下個,第二,第四,第五,第六,枯燥乏味,但卻是對於如今還堅守的巡邏部隊唯一的問候,他們穿著厚厚的防寒服,走在無人的漆黑夜晚,而艾蘭拜爾也必須對於那些忠誠者的生命負責。
他吐出一口霧氣,還有最後的九組需要問答。“這裡是指揮部,這裡是指揮部,第九偵查隊請回答,第九偵查隊請回答。”
滋滋,滋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蘭拜爾看著通訊器,再次重複,卻只有自己吐出的霧氣凝在通訊器上產生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