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插科打諢的看著指揮區特別巨大的無線電,他此刻擔任了接受大部分帝國訊號甚至星語的工作,這並不輕鬆,可他向來會苦中作樂。
僅僅幾天,他就學會如何從繁雜晦澀的大量資訊海洋中脫離,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任務是尋找到帝國衛隊需要的訊號,而不是處理全部的訊號。
在他的聰明理解下,訊號被分成四種,沒救的,有救的,有用,沒用。
民船被海盜襲擊屬於沒救了,商業護衛艦算有救,但是依然有人不懂行情,沒有強調報酬,那就算有救沒用,強調有報酬就會安排一隻驅逐艦去看看,僅此而已。
但這並不是因為少尉無情,而是無數雜亂的星語,僅僅數個光年就會有上萬條資訊,這個帝國何等龐大,還不說無線電的訊號,他無法“濟天下”就只能活的圓滑一點。
但今天他更是有點過分,甚至直接把午餐帶來工作崗位品嚐起來,原因也很簡單,今天是審判官達到這個世界的日子,換句話說,帝國衛隊不可能出擊,他們要用最好的狀態招呼那些愚蠢夥計。
少尉看著那些模糊的星語,獸人襲擊,叛徒背叛,內亂,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這個宇宙不停,像黑色的染上了整個世界,他吃著麵包,想著自己應該早點調走這個位置,他情願打仗也不想呆在這裡。
“又無聊,又噁心…”少尉撕開最後一塊鮮肉,又罵罵咧咧的說著,他很想拯救全部的人,可他不是帝皇,他只是個普通人。
把食物囫圇吞棗吃下,喝上那些並不乾淨的便宜酒,再下意識左顧右盼看著有沒有那些從忠嗣學院出來的老骨頭喊著“執勤時間不許飲酒!”,然後捏著他的耳垂,要求他抄寫對於帝皇的讚美詩…
他看起來像個慣犯,縱然他經常忘記自己也就是這個設施的頭子,甚至可以指揮帝國海軍去救援,雖然名義上是請求,但他確確實實有著權利。
一隻帝國驅逐艦把一個未踏出自己母星,大概14億人口的異形世界毀滅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其上的跳幫部隊也是超越他們科技數萬年的怪物戰鬥軍團,更別提帝國陸地部隊了。
這樣的權利固然可怕,可少尉天天經歷的誇張戰爭已經讓他不清楚自己多厲害,常年的軍旅生涯更將被管理的感覺刻入其骨髓。
但無法否定,他是這個龐大帝國膨脹體系裡少數還算好用的人,特別是他看著滴滴轟鳴的通訊器和後續翻譯來的星語內容,得知了一臺相當好的,運輸載客用的,搭載了起碼三千位貴族的船舶遇難,貌似是內部出現叛亂,並且正在接近這個世界。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貴族,死的好。
他也是平民出生肯定多少有點仇富,雖然星語表示這個運輸公司願意重金報酬,顯然懂行情,但少尉此刻依然不能動。
他打了個哈欠,又聽到通訊器裡傳來老大的聲音。“快來星港,人來了,軍服別皺巴巴的,戴好頭盔。”聽起來像極了個憂心忡忡的老父親要兒子去面試,少尉百般無聊的整理好衣服,帶上自己連隊計程車兵去那裡準備當背景板。
軍靴踏,行軍忙,星港前聚集著龐大的部隊,坦克,裝甲,帝國引擎,卡塔昌,風暴兵,帕爾託莉雅軍團,成兩列開,歡迎那兩個倒黴蛋。
戰爭似的氣息瀰漫在這裡,一次幾乎數十萬人的精銳動員,看似尊敬,其實殺意已滿,甚要溢位來。
艾蘭拜爾,太陽領主,站在星港降落點,難得穿著全套的黃金遺物甲,並手持長刃動力劍,還差一屁馬兒,看起來像箇中世紀的領主,或者封建世界的國王。
恆星的光芒照耀在甲冑之上,數萬士兵在大氣層上看起來宛如一塊綠色的巨龍,匍匐著似的。
無數鉅艦在虛空中停靠,列成一排,然後很多人驚歎於太陽領主在面子工作上的漂亮,整齊的佇列和震動心靈的禮儀隊在崇拜武力的帝國其實是不被認可的行為,所以帝國本質上,除了泰拉大閱軍這樣的行動外不怎有如此規模的部隊整列行動。
而當少尉急急忙忙帶著部隊趕來,艾蘭拜爾開口訓斥,相比之下早早來到了,在潘藍募集的二等兵,準確來說,他已經是中尉了,那個年輕人之前指揮潘藍的戰爭很精彩,相比之下少尉雖然也可圈可點,但指揮方面一直略差許多。
他不僅僅上過軍校,科班出身,人也比少尉來的端正聰明,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個孩子會繼承除了斯卡迪第一兼唯一團外的,太陽領主的部隊,如灰恩加爾,弗拉克西亞等部隊。
但凱恩,齊凡,參謀長都認為會繼承的人是少尉,二等兵,如今的中尉也因此十分的嫉妒,可他的禮節也讓他一直壓在心裡,只有少尉這個沒心沒肺的覺得老大要他去看通訊器很傻。
實際是艾蘭拜爾要求他去認識船舶訊號,型號來彌補他在專業的軍事訓練上的不足,指揮不是大頭兵,他們需要考慮到的更多,而艾蘭拜爾覺得中尉是好指揮,卻不沒有帶著部隊突破逆境的能力,相反,少尉有,只是他依然需要時間。
但是此刻太陽領主身體健康,戰爭也如火如荼,雖瞭解他的人清楚,如果戰爭結束他肯定會放下名利去度假,或者去修復滿目瘡痍的斯卡迪,但他絕對不會繼續遠征…
可這個時代,有能力者就應為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要麼死,要麼繼續幹,成為教官或行星防禦隊都是黃粱一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