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嚴厲的警告年輕人,顯然不管是服役前還是服役後,他都沒有真的和黑幫打過交道,或者說他的母星中,黑幫被壓制的很好,但是這個情況,在這個世界不存在。
少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他想辯解,卻只得到了一套像殺豬佬似的衣服。“你穿的太官方了,把防彈衣和你的步槍放下。”
醫生強調著。
少尉回答。“不行,帝國衛隊手冊說不能讓武器離身,就算是禮儀性質的握手也得確認武器留在身邊。”
醫生回答。“帝國衛隊手冊還說你可以透過一套標準的帝國近戰cqc殺死一名成年獸人,你試試?”
少尉啞口無言,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近戰格鬥弄死一個獸人,然後只能老老實實換上衣服,說來,他已經記不清不穿軍裝是什麼感覺了,他的記憶在前段時間就開始被戰爭填滿。
帝國計程車兵就是如此,等待他們的只有殺戮,死亡,戰爭,更多戰爭,他換好衣服,真的要形容他現在的模樣,大概就是沒見過血的雛鳥,當然,少尉是個老兵,但離開了那套軍服他如今什麼都不是。
少尉的性格卻沒有消失,他饒有興趣的問。“為何一名黑……地道貴族會找您來治療?”
醫生整理著物資,然後回答。“我是星界軍退伍的,也是這個巢都區域最好的醫生,人怕出名豬怕壯,但是想活下來必須足夠有名足夠強,如果我沒有金字招牌,我就一文不值。”
“可是,您是老兵啊,您…”少尉不太清楚,如果他的戰鬥只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他為何要繼續努力?
醫生整理完東西,拿著冰冷的注射器。“我當然是,榮譽刻在我的身體上,但是異形沒有奪走我任何一個零件,反而是同胞讓我失去了手臂,但我清楚,如果我懷疑帝皇和自己的軍旅生涯,我就否定了自己的一生。”
“你這樣計程車兵應該清楚,這個世界沒有比異端更加,更加可悲的存在,他們身體腐爛,疾病纏身,腦袋不清不楚,對於邪惡的靈能者來說他們是祭品,對於背叛的阿斯塔特來說,他們是炮灰。”
“而現實是,帝國也不愛它的子民,你一開始就應該崇拜並且侍奉的人,只有帝皇。”
少尉不太清楚,他未有如此認真的思考過自己的信仰,但是這個世界也沒有時間讓他思考這件事。
吱吱的大門被推開,在數個濃妝豔抹的人的扶持下,高大並且手臂被砍斷,改造上可怕鏈鋸的男人被抬著走來,他面容讓人感覺可怕,像異端一般,腦袋中了一發,如果不是他的高度改造和自動槍的威力較低,他應該死了。
他卻顯得還能說話,他扶著自己的手下,高度改造的肉體和手臂卻讓他無法發力,少尉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樣的人會存在,不如說,怎麼有人會把自己改造的越來越麻煩,不方便生活?
那些濃妝豔抹的哥特風格手下帶著那些叛逆的人體彩繪,彷彿那些東西就可以幫助他們改變這個世界似的,他們看著醫生,拿出腰間的自動槍,也就是實彈的武器,那是一種大口徑的左輪,足夠一下爆開人腦袋,卻打不穿少尉一直穿的防彈甲。
在戰場上面對牛鬼蛇神的武器都麻木的少尉,第一次因為這樣的武器嚥了咽口水。
“怎麼多個人?”那名老大躺在手術檯上發問,很難想象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語氣卻冷漠的可以。
醫生穿好無菌手套。“我的親戚,來幫工的,你們把他嚇壞了,注意一點。”
不得不說少尉如今的樣子充滿了那種感覺,甚至可以讓巢都黑幫那種老油條信任的懦弱?
沒錯,他確實有那種感覺了,什麼星界軍,什麼帝國衛隊,他其實還是個巢都少年,不過如此,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大家可能都忘了他不像艾蘭拜爾有兩世記憶和對於黑暗宇宙的理解,也不是騙子德恩那般八面玲瓏的巢都孤兒,更沒有參謀的經歷和帝國精銳的學院教導。
他是斯卡迪第四團最普通,最努力,最樂天派的普通人,如今褪去軍裝,才顯出本來的樣子,可恐懼不是罪孽,他本來就不應該隱瞞太多,在黑幫的人們離開診所,這裡開展手術後,完全麻醉的黑幫老大躺在手術檯上,讓少尉有點失神。
醫生解開他的腹部,像調整機械似的修改他的血管和肌肉。“你在恐懼,不是嗎?帝國衛隊?”
他一心二用,拿著鋸齒的少尉突然苦笑了下。“當然,當然,我才意識到我不懼怕他們,我不應該懼怕他們,但是我也是巢都出生的人,怎麼可能對於那些叛逆的哥特紋路不恐懼。”
“我認為我可以直言不諱,大施其見,但是我貌似是最普通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