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好笑聽著中年漢子說話,“住在外城的世襲勳貴只有他們李家一家,他們這麼特殊的人,外城的百姓不都應該知道?”
“貴人的話對也不對,小人們的確也議論過寧侯李家落敗,可寧侯李家搬到外城兩三年,最少已經搬了三次家了,原先他們家還在最靠近內城地方,後來……”
中年漢子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下位者本能讓他感到這些貴人不是來幫李家的,許是來找李家麻煩。
畢竟他同李家做了鄰居後,就沒見過有達官顯貴來探望過寧侯。
“世襲侯爺做得還不如小人,小人窮苦出身,可婆娘能幹,洗洗涮涮都是一把好手,又孝順小人的爹孃,可是李家……娶得兩個兒媳婦,整日什麼都做不了,大奶奶還能幫著照料生病的大少爺,可二奶奶聽說整日的寫寫畫畫,她寫廢的紙張有好幾籠,白白浪費銀子。”
在窮苦百姓人家,讀書寫字都是費銀子的事,筆墨紙硯更是很貴,就算供養個讀書的孩子,也多是自己制毛筆,拿一些發黃粗糙的紙寫字。
郭氏用宣紙練字不要太敗家。
他們不明白,郭氏已經覺得很委屈了,此時寫字的宣紙以前她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她的婢女練字用的宣紙都比這強。
“小人總是聽二少奶奶抱怨,跟二少爺吵架,說她的字寫得越來越不好了,不是她寫不好字,而是寫字的毛筆和白紙不好。”
江淮看出主子還是想多瞭解李家的一些事,佯裝敢興趣的問道:“他們時常吵架?不是說二少奶奶書香門第出身,溫婉賢淑嗎?”
聽聞李玉今生過得不好,蕭陽嘴角彎出弧度,郭氏哪裡比得上小暖會過日子?沒有小暖,李家根本支援不了多久。
“二奶奶罵起公婆來,可真不像書香門第家的小姐,貴人是不知,她做什麼生意都是賠本的,聽馬道婆同我家那口子叨咕,她就是天生賤命,做不得正經的夫人,再好的家業都得被她敗光了。”
“呵呵。”江淮笑了,“倘若寧侯家底豐沛,李玉爭氣早早高中進入仕途,郭氏就算是再不會管家,一時半刻敗不光李家。”
終究還是男人沒用!承擔不起養家,振興家業的責任。
前面街道狹窄,蕭陽從馬上下來,低聲道:“你們在此處等候。”
侍衛們的人數不少,都擠進去反而不好。
百姓人家做晚飯都很早,家家戶戶房頂上的煙囪冒著炊煙,常在外城的人早就習慣煙霧,蕭陽捂著鼻子,炊煙也是嗆人的。
周圍的房屋矮小,院落的柵欄也多是歪斜,這多出個雞圈,那裡突然冒出一隻土狗,隱隱能聽到拌嘴,刮鍋的聲音。
蕭陽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真正百姓的生活,今日他算是長見識了。
即便警惕小心,蕭陽乾淨的鞋底還是踩了一腳……狗屎。
這可把愛乾淨的蕭陽噁心壞了,好在李家已經近在眼前了,蕭陽輕咳一聲,“江淮,你先進去探查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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