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誤會,此物已是極重。”鍾思陽情難自禁,拿美目望向自家兄長,見他點首,才咬唇驚喜道,“這兩物足可抵一株靈草了,小妹便收下了。”她言罷將那一枚玉符抱在懷中喜色滿臉,情不自禁撫摸起來。她修行《御靈求真書》,早有收取一隻異鳥做飛行坐騎之心,只是自家修為不足,不得完成罷了。
衛蓮見她取了兩物心中一鬆,再見她似乎對那兇鳥極是喜愛,當下目光一掃便就有了計較。
“四妹,那彩鳶雖是形容豔麗,目露和光,然則卻是至兇禽鳥,莫要為其外表所獲,你今時修為不足,若是強行御使反受其害。”雲沐陽忽見她眼神似有迷離之象便就輕聲一喝,這彩鳶乃是兇鳥,有惑人心智之能,若是意志不堅便會被迷惑。
他這一聲直如驚雷,鍾思陽轉瞬便是清醒過來,不住捂著胸口,道,“阿兄,小妹明白。”她言罷,便就將那玉符收起,斂衽一禮,道,“阿兄,衛師兄,小妹一時心有所感,便就告退了。”
“去罷。”雲沐陽見她曉悟,就點首言道。
他目光微微掃過衛蓮,見他面上似有歉意,便笑道,“舍妹雖在靈藥宮,卻並非仙宮弟子,習練的玄功也是我昔年海外尋來,乃是御獸之法。忽見異獸兇禽,自然心喜,一時被妖禽得逞,矇蔽了其心智。”
“原是如此。”他修煉抱朴山玄功與他派不同,陰陽之法可洞悉萬物,自她入內便察覺其法力動盪與靈藥宮修士皆是不同,這番解釋倒是符合其猜測。
“衛師弟,那一株妙相陰陽一元草植種在庭院一山石上,我已布了陣法,這便去為師弟取來。”雲光微動,人影已是不見唯留雲氣飛飛。
少頃衛蓮只見腰間陰陽玉佩華光耀眼,便有一道雲氣落在眼前,須臾散開,便見雲沐陽手拿一株陰陽兩色靈草,聽他言道,“便是此物了。”
衛蓮喜不自禁,起了法訣陰陽玉佩一道芒光閃過便將靈草封入其中。
“雲師兄,大恩不言謝,但有差遣之處,衛蓮絕不推脫。”衛蓮語氣堅定,神情絲毫無有作假。他言罷,稍稍一猶豫,便低聲道,“雲師兄,十二年前崑崙大洞天聚集各派高人,剿殺九州境元嬰妖王,九州恐有大事發生,師兄需早作準備。”
雲沐陽聞之便是記在心中,如此看來崑崙確實是有大事發生,不過他卻是面色無變。六千年前崑崙道隱子真人御長劍逐殺妖族,令其祖庭南移至南海之地,只有些許殘餘妖族滯留九州。非是崑崙不將妖族斬盡殺絕,而是無有必要,崑崙也欲門下弟子拿這些妖族作為歷練。
他稍稍一想,便知此事掌門真人定然也是知曉,不過看著衛蓮神色,好似其中有有隱情不欲別人知曉,故而也不多談,便道,“衛師弟不知還有何打算?”
衛蓮見他不問也是滿意,他將此事說出來已是犯忌,絕然不可多說。當下笑著道,“雪魄融陽丹唯有貴派方能煉製,此丹於我太過重要,事關成道,今後一載恐怕都是要留在貴派山中修行了。”言罷,他也是心中急切,意欲早日煉成寶丹,留下三張靈符贈與鍾思陽,便就告辭而去。
雲沐陽也是袖袍輕飛,喚了梅玄貞入內,叮囑幾句,也是入了靜室入定修持。他趺坐玉榻上,又是修持玉元金丹卷,呼吸吐納之間靈氣激湧。不多時腦後一點金光射出,倏爾化作一輪金陽虛影。這時三山鼎驟然而動,將一山靈氣都是吸納進去。他卻是神容鎮定,似乎早有預料,把法訣一拿,便見雲霧瀰漫,彩光流溢,須臾已是進了三山鼎中。
他閉目端坐空中,周身火焰騰起,光芒四照,猶如一輪驕陽懸空。三山鼎中懸浮在空的無數符文被這光芒一照,彷彿活物飛鳥,在空中旋轉不斷,片刻之後發出無數瑞光,一時之間流霞遍飛。未幾,他突然睜開雙目,往空中一望,那些符文立時一顫,將寶光一收,再次映刻在空中,只是符文已是顯出些許真容來,不似初時模糊混沌。
他目光一望能夠感受到來自其中的玄妙深奧,他一時心神都是不能移開,無數奇妙之感湧入識海,彷彿是大道之意。
他靜心體悟,便是三日。這三日之中原陣峰可謂發生大震盪,蓋因山中發生兩件大事。一則便是兩日前掌門真人下了法諭,樂清平真人閉關修持參悟玄道,不欲沾染俗事,故而令雲沐陽代掌原陣峰。二則便是樂長生無聲無息之間竟然成就金丹,一下之間竟是瞞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