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寒感受不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說:“我叫你一聲爸。”
原本不想說這些的,她原本不想說這些的!
“可是那個家裡,從來都只有你,柳絮,顧洛美。”顧洛寒指著自己的胸膛:“我媽死了快三十年了。您只顧跟著您新婚的妻子,可曾想過她在地底下,有多心寒。”
為什麼他的名字叫做寒。
顧洛寒忽然就明白了,不單單是因為他出生在冬天,更多的是,她的母親因為丈夫和閨蜜搭在一起,覺得心寒。
“小時候,柳絮對我做的那些骯髒的事情,她可以忘——”顧洛寒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忘。”
曾經被毒打,被餓肚子,被誣陷。
那一樁樁,一件件,他永遠記在腦海裡。
“媽怎麼死的,您還記得嗎?”
顧洛寒哽咽道。
說起自己的原配妻子,顧建業心中有愧,對於自己的兒子說的那些,他也覺得有愧。
但是愧疚,無法去彌補已有的傷害。
“洛寒。”
顧建業很少流淚,看著自己兒子紅腫的右臉。
“爸想讓咱們這個家,以後能夠和和美美的。”
“那只是你個人的美好藍圖。”顧洛寒苦澀地笑了笑,“與我有什麼關係。”
走廊。
“原來顧醫生還有那麼悲慘的童年。”
錢笑笑對雷柏川感慨道。
“他只是習慣了揹負那些傷痛,不說罷了。”
錢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要跟顧洛寒道歉,卻看到柳絮正穿著病號服在科室的門外。
“同志。你怎麼不進去?”
科室內的氣氛高度緊張。
自從知道了柳絮曾經對顧洛寒的所作所為,錢笑笑變臉變得很快,“同志。你在門口聽牆角,可是很不道德的啊。”
柳絮滿臉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小柳。”
顧建業臉上的神色稍微鬆動,他上前兩步攙扶著柳絮,“你怎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