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落到此處,戛然而止。
車上有名少數民族的小男孩,用生硬的漢語問道:“叔叔,你為什麼哭了?”
哭了麼。
顧維安抹了抹自己的臉,溼溼的。
自己早就知道,將來面臨種種,不可預估。
還是義無反顧地響應著組織的安排。
火車隆隆地鳴笛,窗前閃過著倒影。
墨白下了火車,柳絮來接她,熱情地像是換了一個人。
想起自家男人懷疑柳絮的模樣,如果他知道原主的母親已經被她和顧建業給調教好,肯定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吧=V=
“小墨。”
柳絮幫忙推著行李箱,她對著墨白說:“中午就回家吃,小媽給你做了好吃的,咱們補補身子。”
柳絮為什麼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這要從去年八月,墨白剛來報道有關係。
墨白雖然只去過一次顧家,卻也看出來柳絮母女有多作。
顧洛美之所以有今天,也是因為被柳絮從小溺愛,別的什麼都沒學會,倒是養了一身懶惰的思想。
不過這對母女倆都有共性,就是膽小怕事。
而偏偏因為顧建業長期在三合村,與顧維安一樣,不經常在家裡。加上大院的人都礙於顧參謀長和顧師長的關係,所以也很放縱這對母女作天作地。
久而久之,兩個人便越來越無法無天,不走正道。
墨白給顧建業寫過一封信,她與顧維安既然承襲了原主們的身份,她現在作為顧建業的大兒媳婦,考慮到以後,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其實顧建業身居高位,這麼一大把歲數,自己的小兒子和妹妹與自己不親近,女兒說得難聽點跟造糞的機器沒什麼區別,那沒有血緣的大兒子雖然樣樣都好,可就是並不長時間回家,他的心不免有幾分淒涼。
看別人家每每歡歌笑語,而自己家永遠都是柳絮在那邊憶苦思甜,顧建業甚至悔不當初,怎麼娶了類似祥林嫂一樣的婆娘。
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都過去了,當年在安延時,她對女兒和自己的確很好。
但是對於小兒子顧洛寒來說,顧建業始終心裡頭有倒刺。
是他讓洛寒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他真是慚愧。
當顧建業接到墨白的信,在心裡暗自下決定,畢竟都是要做爺爺的人了,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後都跟自己不親吧。
墨白在信上第一條建議:【希望顧建業搬出大院,新家最好按照困難群眾的規模去安置。】
柳絮當年為什麼能夠撬閨蜜的牆角?還不是看中了顧建業的權勢,能夠讓外人對她刮目相看。
而顧洛美更不必多說,大院裡的小公主,除了跟同樣是公主的陸碧蓮鬥法,她的其他的時間都無聊得很。
醫院會計的活不用給她安排,要她自己去上市面上找。
顧建業按照墨白教得方式,舉家從大院搬去了三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