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他不能再待下去。
已經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的劉三,慌忙站起身,手拼了命地搖晃著鐵柵欄,“同志。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要向被我傷害的群眾道歉,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參與違法的事情——”
喊著喊著,劉三的喉嚨因為哽咽,沒再發聲。
然而還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就彷彿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過。
絕望,孤獨,哀傷,負情緒席捲在劉三心頭。
奶奶曾經對自己教導的話語,頻頻在腦中浮現。
劉三不想就這樣混沌。
為了使自己清醒,他猛掐胳膊,可是痛感到一定程度,便沒有繼續疼痛。
他想起,之前自己在墨家被墨白用腳踢襠部的時候,當時的疼痛,遠比自己手掐胳膊來得劇烈。
劉三用手抓著自己的某處,因為只有在疼痛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可任何事物都有一個極點,一旦達到後,疼痛會減少,為了時刻提醒自己,劉三的力度加大。
恍惚中,似乎感受到有什麼液體的流出。
原本鼓鼓的東西癟了下去,劉三繼續捏另一個鼓起處,這次的疼痛,比剛剛那個還劇烈,連帶著肚子上的神經,疼得他逐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那韓翠花因為耐不住飢餓,加之數個小時無法動彈,原本就有點神經衰弱的她,等到小牛一群人離開,她總覺得有人要害她。
於是在清醒與混沌中,猛地一頭撞在南牆上。
當人發現的時候,身體已經冷去。
“撞牆後導致腦幹中樞神經被損壞,最終導致悲劇。”
跟過來的翁醫生,翻了下韓翠花的眼皮後,得出結論。
武隊長吩咐著底下的人,將韓翠花的屍體抬出去,並囑咐道,“千萬不要忘記通知死者家屬,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